崔英道的眉峰轻轻一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没多问。
他站起身时,顺手拿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米白色披肩,走到姜艺率面前,动作自然地替她拢了拢肩线,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脖颈,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遵命,姜大小姐。”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哑,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两人并肩走出包厢,走廊的壁灯从包厢里的冷白色换成了暖橙色,光线裹在身上,连影子都变得柔软。
下楼时,楼梯间里飘来楼下舞池的音乐——醇厚的古巴salsa旋律突然撞进耳朵,鼓点轻快却不喧闹,像踩在心跳上,带着热带夜晚的慵懒与热烈。
舞池里的灯光是暗紫色的,缀在天花板上的小灯像星星一样闪着,舞池中央已经有几对人在跳舞,动作亲昵却不逾矩。
姜艺率和崔英道走到舞池边缘时,刚好有一支曲子结束,下一支曲子的鼓点刚响起,姜艺率便先迈开了脚步。
她的动作从容而克制,指尖只在崔英道的肩线轻轻一按,力度轻得像羽毛落肩,却精准地定住了他的节奏——她往前踏一步,他便默契地退半步;
她手腕微转,他的手就顺着她的腰侧轻轻滑过,掌心贴着她丝质裙摆的触感细腻而清晰,不越界,却也不疏离。
两人的身体隔着一拳的距离,可呼吸却在不知不觉中缠在了一起。
姜艺率的目光落在崔英道的下颌线上。
那道线条绷得利落,连喉结滚动的弧度都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劲,灯光在那道线条上扫过,落出一小片阴影,又在他喉结顶端泛出细碎的光。
她看了片刻,忽然开口,声音裹在爵士鼓的轻拍里,低得像浸了酒,顺着他耳边的风飘过去:“你喜欢车恩尚?……”尾音拖得轻,像羽毛扫过耳廓,连周围嘈杂的人声都似被滤掉了几分。
崔英道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扫出一小片阴影。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顶——一支圆润的珍珠发簪松松挽着半束长发,米白色的珍珠在暗光里泛着温软的光,几缕碎发从发簪边缘垂下来,贴在她的颈侧,随着她说话时的呼吸轻轻晃,扫过锁骨那片细腻的皮肤时,他都觉得指尖发紧。
“有吗?……”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把唇贴在她耳朵上说话,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廓那片薄肉,带着点香槟混着雪松的味道,把那声反问裹得黏黏的,痒得她耳尖瞬间发烫。
“没有吗……”姜艺率的唇角先弯起来,笑意顺着嘴角往眼尾漫,眼尾的弧度像浸了蜜的月牙,连眼底都盛着细碎的光,藏着几分狡黠。
她说话时,指尖带着点凉意,在他肩背的西装料上轻轻点了两下——那力道轻得像羽毛扫过,却又带着点刻意的停顿,点完还轻轻碾了碾,像是在夸赞,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不过,你的手很稳。”
崔英道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鼓点突然空了半拍。
他的指尖原本松松搭在她的腰侧,此刻无意识地攥了攥——那里裹着丝质裙摆,软得像刚晒过太阳的云朵,攥下去时能清晰感觉到她腰腹轻轻的起伏,连布料下皮肤的温度都透过指尖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