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露台边,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这么晚了,还喝酒?”
“孩子睡了吗?”我晃了晃酒杯,看着酒液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刚睡着。”
我调侃道“辛苦了,贺叔叔。”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这次没再回避,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又带着几分复杂,“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我从藤编托盘里拿起另一杯醒好的红酒,水晶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滴在我手腕上,带来一阵微凉的痒。递到贺涵面前时,我故意往前凑了半步,肩头几乎要碰到他的手臂——身上的雪松玫瑰香水味混着红酒的醇香,顺着晚风缠上他,我清晰地看见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呼吸骤然顿住。
指尖递酒杯时,我刻意让指腹蹭过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很热,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触到我微凉指尖的瞬间,热度像是要透过皮肤渗进来,连带着我的指尖都泛起暖意。
心底的笑意更甚,我垂眸盯着他腕间那只百达翡丽——之前他生日时我送的,表盘里藏着念安念希的小照片,此刻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刚从浴室出来,看到露台的月色不错,想着等你哄好孩子,就和你一起看看。”
他接过红酒杯,却没喝,只是低头盯着杯中的酒液。
猩红的酒面映出他微蹙的眉,连带着额前垂落的碎发都清晰可见。
露台外的月色确实好,银辉像碎雪般洒在远处的香樟树上,叶片被晚风拂动时,投在地面的影子也跟着摇曳,夏末的风带着最后一点暖意,吹得人心里发酥。
我没再说话,只是握着酒杯轻轻晃动,看着酒液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耳边除了远处的虫鸣,就只有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比平时快了半拍,像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心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脸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没料到我会这样直白地靠近:“你今天……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故意歪头看他,眼尾那抹被热水浸出的绯红在月色下愈发艳,像燃着的小火苗,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了几分,“是因为我穿了这件睡裙吗?是不是很像当年那条吊带裙?只是那时是黑色,今天是红色。”话里的暗示赤裸裸的,我甚至微微侧了侧身,让睡裙领口的水钻在月光下闪了闪,细碎的光恰好落在他眼底,勾着他的视线。
他被我直白的话问得一愣,耳尖的红色瞬间蔓延到脖颈,连带着下颌线都泛起淡淡的粉。
他连忙移开目光,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声音却有些发紧:“没……没有,就是觉得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话音刚落,我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很结实,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皮下凸起的筋脉,我轻轻一扯,他便顺着我的力道往前踉跄了半步,几乎要贴到我身上,酒杯从他手里滑落,掉落在地毯上,酒杯与地毯摩擦的声响在安静的露台上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