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的风刮得人站不稳,跟有无数个小刀片在脸上划拉似的。五个人在崖边杵着,瞅着底下白花花一片,半天没人吱声。
这下可好,阿飞第一个憋不住了,指着陡峭的冰壁,咱总不能插翅膀飞下去吧?
老陈眯着眼四下打量,突然指向左边:那边好像能下脚。
那哪算路啊,就是冰壁上有些坑坑洼洼的地儿,还盖着层雪,看着就悬。可眼下也没别的招。
维克多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掰成五份:省着点啃,天知道还得在冰天雪地里晃悠多久。
林暖暖接过自己那一小口,却没啥胃口。她抱着发光的保温杯,眼睛直勾勾盯着北边。杯子里的星星图越来越清楚,那个代表北极点的光点亮得扎眼。
它在动...她突然冒出一句。
啥玩意儿在动?阿飞凑过来瞅。
光点...林暖暖指着杯子,好像在给咱指道儿。
果不其然,当他们试着往不同方向走的时候,杯子里那光点就跟活了似的。往北走就亮堂,一偏方向就暗下来。这玩意儿比维克多那个破指南针强多了。
靠着杯子指路,他们在冰原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三天。白天赶路,晚上找个冰窟窿或者石头缝挤作一团取暖。干粮没两天就见底了,后来全靠老陈和石头扒拉冰层底下的苔藓填肚子。
第四天一大早,阿飞第一个撑不住了,一屁股坐雪地里:不行了...再走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维克多往北边望了望,突然眯起眼:那是什么玩意儿?
远处地平线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些凸起的黑影,不像自然形成的冰堆。
等凑近了才发现,那是个废弃的营地。十几顶破帐篷半埋在雪里,旁边倒着几辆锈迹斑斑的雪地车。最扎眼的是营地中间立着根铁杆子,顶上飘着面褪色的旗子——正是暖炉堡的标记。
妈的,阴魂不散。阿飞啐了一口。
维克多示意大伙儿藏好,自己猫着腰摸过去打探。过了一会儿回来,脸色不太好看:营地是空的,但看着刚撤不久。他们应该是往北去了。
老陈皱眉:难不成他们也晓得北极点的事?
怕是不止。维克多从兜里掏出个小玩意儿,是个坏了的通讯器,在他们营地里捡的。看样式,比咱之前遇着的暖炉堡部队要高级。
正说着,林暖暖怀里的保温杯突然跟抽风似的震动起来,发出的蓝光把周围雪地都映亮了。
又来了又来了!阿飞吓得蹦开老远。
杯子自个儿飞出去,悬在半空,投出一幅全息地图。地图上除了标出他们现在的位置和北极点,还在中间标了三个闪红光的点。
这啥意思?阿飞挠头,让咱绕道走?
维克多盯着地图瞅了半天,脸色越来越沉:不对...这三个红点正好卡在去北极点最近的路上。暖炉堡在那儿设了卡子。
这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前边有人堵着,后头没退路,就他们这几个歪瓜裂枣想硬闯暖炉堡的防线,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