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一咬牙,示意巴顿大叔跟上,然后是扶着快站不住的小雅的石头哥。
阿飞看着那黑窟窿,腿软得挪不动。
林暖暖是最后一个。她深吸了口扎肺管子冷气,又回头看了眼那黑屏和死寂的设备间,心一横,也钻进了那条通往不知道啥玩意的管儿里。
管儿往下斜,里面冰特滑,只能手脚并用小心往下出溜。四周静得可怕,就听见衣服蹭冰和压抑的喘气声。
越往下,那淡淡的甜腥味好像越明显。
往下爬了得有小二十分钟,林暖暖感觉手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前头的夜鸦突然停了,举手让停下。
“嘘。”他声音压得极低。
所有人立马憋住气。
竖耳朵听。
在一片死静里,从管壁另一边,或者说,从这管子连着的附近啥地方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特别特别弱、但绝不是他们弄出来的声儿!
那声儿…像是…
特别慢特别规律的…滴水?
滴答…
滴答…
这冻掉下巴的地儿,哪来的液态水一直滴?
而且,仔细听,那滴水声里头,好像还掺着另一种更细微的、像是…啥东西在慢慢刮冰的动静。
嘶啦…嘶啦…
声儿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在这绝对安静的地儿,清楚得让人头皮发炸!
夜鸦极其慢地、一点一点往前又挪了几步,挪到管壁一个通风网板那儿,示意大伙从网眼往外看。
林暖暖心提到嗓子眼,凑过去,透过结着冰霜的铁网眼,往外瞅——
外面像是个巨大地下冰窟的一角。
手电光有限,能看到巨大的、歪扭的天然冰柱和人工架子搅在一起。而在冰窟最底下…
好像有个巨大的、表面不安分的、冒着暗红光的…水潭子?
那潭子多大看不清,但水面不是死的,而是在慢慢悠悠、粘了吧唧地蠕动着,偶尔冒个泡,啪嗒破了,那甜腥味儿就更浓点。潭子边儿上,结满了暗红色的、像是血肉混了矿石的诡异结晶!
那“滴答”声和“刮擦”声,好像就是从那儿来的!
更吓人的是,手电光扫过潭边某块地方时,林暖暖好像瞥见——
一个快得吓人的、白惨惨细长长的影子,嗖一下缩到了潭边一根大冰柱子后面,没了!
眼花了?!
她猛地抓住前面石头哥的衣服,冷汗唰地湿透了后背。
夜鸦猛地打手势,让绝对别出声,快退!
可就在他们打算悄摸退开的时候——
“咔嚓。”
阿飞脚下的一块冰,因为太紧张,不小心踩裂了,声儿在这静得吓人的地儿,跟打了个雷似的!
声儿在管道和冰窟里荡开老远。
瞬间!
管道外,那慢悠悠的滴水声和刮擦声…没了!
整个冰窟陷入一种比之前更吓人、更让人喘不上气的死寂!
所有人都僵住了,气儿都不敢喘。
就几秒功夫…
一种新的、细细密密的、像是很多小脚飞快划拉冰面的“窸窣”声,从管道外的冰窟深处,由远及近响起来了!
而且,正冲着他们这管道过来!
越来越快!越来越密!
【叮!检测到一大波高能反应正在接近!快跑啊!】
【…虽然感觉已经来不及了。】
这破系统提示音此刻听着真绝望。
夜鸦眼神瞬间锐利得像刀,他猛地低吼:
“走!快!别回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