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纳戒里取出好几瓶丹药，一股脑地堆在了床边。
“这是？”
“血灵丹，从前炼制的，往后日日都要吃。”
谢玄翎从药瓶堆里随手拿起一瓶，拔出瓶塞，轻轻嗅过后，脸色瞬间大变，“你怎么能用自己的气血炼丹！”
贺允半睁开眼，漫不经心道：“拿旁人气血炼岂不是邪修？”
一瓶十丸……整整十余瓶，
谢玄翎手在颤抖，想说的话都如鲠在喉，只能感受到丹药瓶中那磅礴的灵力。
“这丹药，寻常修士用不到，都是进入大限的年长者为了维持血肉力量才会无可奈何炼制。”
他喃喃自语，又在说给贺允听，“你炼制这么多，做什么？”
不仅仅是用不到，更重要的是此丹不好炼，耗时费心，它消耗修者精血，损耗的精血却要用极长的时间来恢复。
贺允用不到，只能是为那位“死人”炼制。
谢玄翎这次却没有困顿，他坦然地低头吻住正欲回答的人，将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口中。
“别为我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你答应我。”
贺允一只手随手扒开瓶塞，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口中，借势渡给抗拒不肯咽下的人。
谢玄翎躲，贺允却看透了他的心思，硬将丹药喂入他口中，任由这熟悉的气息一遍一遍侵蚀口腔。
贺允目的达成，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坏笑，“好好吃丹药，往后我要检查，要是血肉之气没有增长，就罚你——”
谢玄翎垂眸等待着审判。
“罚你日日伺候我。”
彼时的画面竟诡异地重合，谢玄翎失笑，安慰般地去想，至少那些时日陪伴，不是全然没有留下痕迹。
“日日伺候你，照顾你，这话算数吗？”他不确定的问。
“作数，你抵不了赖。”
“那如果……有朝一日你发现，我对你做了……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又或者，我骗了你。”
贺允闻言从床上坐起，银白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到胸前。
他撑起谢玄翎的下巴，静静观望片刻，看得谢玄翎心底发毛，贺允才拖着腔调，语气意味深长道：“你骗了我什么，现在就说出来，等我发现，就不是那么轻易能了的。”
谢玄翎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傀儡咒的作用事情。
谁说强扭的瓜不甜，
他甘之如饴。
于是故作轻松地别过脸，“不曾，只是想今后万一。”
说完，谢玄翎被束关了炙热的怀抱里，靠在赤裸的胸膛前，静静感受着贺允的温度。
贺允咬住他的耳垂，齿尖轻磨，“骗你的，你真骗我，我会难过，却不会就此放过你。”
“你折磨我一次，我就折磨你一千次，一万次，永生永世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