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局势发展出人意料——孙澎不仅调遣千名精锐骑兵进驻华容,更派出了太史慈、黄盖、韩当、赵云等名将组成豪华阵容辅佐诸葛亮。这份强硬姿态让某位观察者信心动摇,他意识到自己对孙澎财政状况的预判出现了严重偏差。
显然,这位江东之主的财力远超预期。自古以来,充足的资金就意味着更大的战略主动权。
暴雨肆虐之际,蔡瑁为预防军中疫病,特意命令伙夫熬制浓粥供将士饱食。但夜幕降临后,此起彼伏的喷嚏声彻底击碎了他的侥幸心理。所幸占据地利之便,蔡瑁紧急调集周边城镇的医者与药材驰援军营。
(兵力统计修正:蔡瑁军一万五千、张任援军一万二千、蒯越部一万人、苏飞部一万人,合计四万七千)
这场天灾的严重性远超想象。暴雨持续两天后,河边扎营的蔡军驻地因河水暴涨被淹,全军被迫冒雨转移至高地。新营地尚未安顿妥当,军中就爆发大规模风寒疫情,连益州援军也未能幸免。
第三日,黄祖使者冒雨送抵的密信更让蔡瑁怒不可遏。此刻隔城对峙的双方都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黄祖命令蔡瑁暂时搁置云梦的诸葛亮,迅速与张任分兵行动。蔡瑁率荆州军驻守安陆,张任带益州军急赴西陵支援。
蔡瑁气得双手发颤,心想黄祖根本没把他们当人看。如此暴雨竟要他们绕过云梦进驻安陆?安陆敢接收吗?这四万将士中多少人已染风寒,黄祖可曾知晓?
即便晴天,云梦到安陆也需一天半。暴雨中行军至少两天——这是要人命!
蔡瑁立即召集蒯越、张任等人商议对策。
张任面色凝重道:冒雨行军未必不可行。若暴雨持续,即便按兵不动同样会出大问题。
另一人接话:确实如此。连日暴雨已让军粮泡水,士兵躲在帐篷里生火做饭都成问题。被褥湿透,夜里只能挤作一团取暖。幸而时值盛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蒯越看向蔡瑁欲言又止。
蔡瑁烦躁道:异度,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蒯越沉吟良久,终是叹道:将军,眼下恐怕只能分兵暂驻附近县城,先安顿士卒再说。
蔡瑁反问:那诸葛亮呢?就此放任不管?
蒯越摊手:暴雨连攻城器械都停造了,既不能攻城,只能在城外与诸葛亮对峙。他在城内我们在城外,耗不过他!
蔡瑁连连摇头:不行!若诸葛亮突袭西陵,我们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蒯越长叹:事已至此,将军莫非还想着取胜?
此言一出,蔡瑁尚能保持镇定,另一人却激动起来——听这语气,莫非是在劝降?
等等,这倒是有可能!诸葛亮的姐姐不就嫁给了蒯祺吗?
好家伙,搞了半天蒯越早就给自己铺好后路了,难怪一点都不担心战败的后果。
果然,能屈能伸才是真本事!
可你们要是投降了,我们益州军怎么办?
别说能不能击败诸葛亮了,到时候怕是连活着撤回益州都成问题!
蒯越注意到**的神色变化,这人智谋确实不俗,可惜心思全写在脸上,瞧,才提了一句就沉不住气了。
蔡瑁混迹官场多年,眼尖得很,见**脸色不对,立刻又瞥了张任一眼。
呼——
幸好!
主将看起来没那么机灵。
正说着,蔡瑁的亲兵匆忙求见,说是孙澎的骑兵冒着大雨逼近军营,往营**了一封信。
蔡瑁急令呈上,拆开竹筒,只见信上写道:“君若往安陆,吾必追剿其后。”
没头没尾,也没署名,但蔡瑁读完顿时如坠冰窟!
诸葛亮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安陆?
蔡瑁将信传给众人,蒯越神色不改,张任眉头紧锁,**面露苦笑。
“君若往安陆,吾必追剿其后”?
大人,局势有变!
四万**冒雨行军,粮草辎重难不成要全数丢弃?
虽说被雨水泡了,可终究是粮草!四万**近半个月的补给,谁能轻飘飘说弃就弃?
若带着粮草辎重上路,赵云的骑兵趁暴雨逼近,雨声会掩盖马蹄声,这得多凶险!
士兵们连淋三天大雨,帐篷早被暴雨击穿,一群人挤在破帐里瑟瑟发抖,浑身湿透。
病卒被隔离在单独营帐,军中恐慌情绪蔓延,尽管兵力占优,可眼下谁还想着打仗?
能熬过这场暴雨就算万幸了!
蔡瑁此刻心烦意乱,进退两难,眼看军中士气如溃堤般一落千丈,他狠狠咬牙,对蒯越说道:“眼下若将兵马分散到附近村镇避雨,就算雨势停歇,再想收拢大军也难如登天。”
蒯越闻言骇然:“将军莫非欲退守安陆?”
**抢先一步开口:“若蔡将军愿移师安陆,我益州军愿为贵部断后,抵挡诸葛亮追兵!”
张任虽满腹疑惑,却选择信任**。蔡瑁却摇头道:“孝直先生美意,蔡某心领了。此刻方寸已乱,容我三思,今日且到此为止。”
5.9张任与**离帐后,张任急问:“方才为何主动请缨殿后?”
**长叹道:“此番荆州之行,只怕要徒劳无功了。”
张任追问:“此言何意?”
**解释道:“蔡瑁大军困于暴雨,进退维谷。若无诸葛亮那封胁迫信函,他宁可冒雨行军也必赴安陆。”
“偏生诸葛亮未卜先知,黄祖使者刚离营,他的箭书便至,将蔡瑁逼入绝境。”
“如今局势,蔡瑁若不去安陆,便只剩一条路可走。”
张任凛然:“哪条路?”
**沉声道:“降诸葛亮!”
**仰天望去,这场骤雨宛若上苍恶作剧。
蔡瑁尚可分兵散入乡野避雨,但张任的益州客军一旦分散,如何再聚?
这正是**宁可以益州军为蔡瑁断后,也不愿其困守雨中的关键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