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高压查案、朝堂博弈、密室惊魂，以及揭示出的玄鹤卫惊人渗透力，让整个团队都笼罩在一片凝重压抑的氛围之中。
尤其是裴昭明，身世之谜如影随形，皇室内部的暗流更让他如履薄冰，眉宇间难掩疲惫与忧思。
这日傍晚，裴昭雪处理完大理寺的公务，见兄长值房灯还亮着，便提着一盒新做的点心走了进去。
却见白砚舟也在，正将一小碟墨迹未干的纸张递给裴昭明。
“这是我对那几份密信的最新破译，结合了《千金方》中一些古僻字和南疆巫医图谱的符号，大概能连缀出一些意思。”
白砚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但眼下也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是熬夜钻研的结果。
裴昭明接过，仔细看着，眉头越皱越紧：“‘星陨之夜，地脉异动，龙门佛首，泣血示警’……这像是一段谶语，或者说……一个行动的信号？”
裴昭雪将点心放在桌上，凑过去看了看，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听起来就不像好事。龙门佛首……是指洛阳的龙门石窟吗？”
“极有可能。”白砚舟点头，“龙门石窟佛像众多，若‘佛首’特指某一尊，并被他们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裴昭明放下纸张，揉了揉眉心，叹道：“线索还是太模糊。玄鹤卫就像藏在深水下的巨兽，偶尔露出一点背鳍，却让人看不清全貌，更不知其何时会暴起伤人。”
裴昭雪看着兄长憔悴的神色，心中不忍，打开食盒，递上一块精致的荷花酥：“兄长，先吃点东西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一步步来，总能抓住他们的尾巴。”
白砚舟也微笑道：“昭雪说得是。玄鹤卫再狡猾，也并非无迹可寻。李崇古这条线我们不是啃下来了吗？还找到了这么多关键证据。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耐心梳理，总能找到突破口。”
他拿起一块点心，很自然地递给裴昭雪一块，“你也忙了一天了，别光顾着我们。”
裴昭雪接过点心，触到白砚舟微凉的手指，脸颊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