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雪将家书递还,神色凝重,“白家掌管太医署多年,经手的奇难杂症和药材无数,能让他们都感到困惑的……砚舟,你确实该回去一趟。”
她顿了顿,看着白砚舟:“需要我陪你一同回去吗?或者,我从大理寺调派几人协助你?”
白砚舟心中一暖,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身体初愈,又恐白家之事复杂难缠。
他摇了摇头,温声道:“不必劳师动众。我身体已无大碍,回去查明药材问题,应当不难。况且,这是家事,不宜动用官署力量。”
他看着她,目光柔和却坚定:“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一有消息,便立刻传信于你。”
裴昭雪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坚持,只是叮嘱道:“那好,你一路小心。若有任何需要,万不可逞强。”
两日后,白砚舟的身体经苏九最后诊断,确认可以远行。
裴昭雪亲自将他送至城外长亭。
风雪已住,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白砚舟乘坐的马车缓缓启动,他回头,望着亭中那一抹窈窕的红色身影(裴昭雪披着红狐裘),在雪地中格外醒目,如同寒冬里的一簇火焰。
他挥了挥手,心中充满了不舍,却也带着一丝必须前去履行的责任。
裴昭雪目送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心中那份因“枯萎白梅”简报而起的不安感,似乎随着白砚舟的离开,又加重了几分。
她隐隐觉得,白家这桩“蹊跷事”,或许并不仅仅是简单的药材问题。
风雪虽停,但另一场围绕着“寒梅”与“药毒”的诡谲风波,已然拉开了序幕。而她的挚友,正独自驶向那风暴初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