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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柴刀与绝路(1 / 2)

初冬的清晨,青云宗杂役院后山的空气里已然带了刺骨的寒意。呵气成霜,一团团白雾从口中呼出,旋即凝成细碎的冰晶;枯黄的草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霭,像是给这片萧瑟的山地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叶辰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蒸腾着滚滚热汗,那细密的汗珠顺着肌肉的沟壑滑落,与周遭的寒冷格格不入,甚至在接触到冷空气时化作淡淡的白汽。他双臂肌肉虬结,每一寸线条都透着常年劳作的力量,紧握着一柄厚重的柴刀,那刀身因长久使用而泛着暗沉的光,每一次挥下都带着破风的闷响,精准地劈砍在面前那截坚硬逾铁的黑铁木上。

“铿!铿!”

火星四溅,带着细碎的金属碎屑飞散开来,柴刀的刃口上崩开了细小的缺口,那黑铁木却只留下道道浅白的印子,坚硬得令人绝望,仿佛不是木材,而是一块顽石。这是一项枯燥且消耗极大的工作,杂役弟子每日需上交足量劈好的铁木柴,以供外门弟子炼丹炼器之用。完不成,便没有饭吃,甚至要受鞭刑,那鞭子落在身上的滋味,许多人都尝过。

旁边几个同样在做工的杂役弟子,动作明显慢了许多,额头上的汗也少得可怜,不时偷眼瞥向叶辰,目光里混杂着些许怜悯——怜悯他的坚持,也怜悯他的处境,和更多的麻木,那种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磨掉了所有棱角与希望的麻木。他们早已认命,在这灵气稀薄的杂役院,日复一日地耗尽气力,换取微薄的食物和那几乎不存在的、踏入仙途的渺茫希望,如同风中残烛,不知何时便会熄灭。

叶辰咬紧牙关,牙关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底深处却藏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苗,那火苗在昏暗的光线下跳动,映照着他不甘的脸庞。三年前,他怀揣着朝游北海暮苍梧的修仙梦,那梦想曾在他心中燃烧得无比炽热,为此他跋涉千里来到这青云宗山下,历经艰辛通过考验,却因检测出身具斑驳不纯的“五行杂灵根”,仙路几乎被判了死刑,最终被发配到这杂役院,与柴米油盐、劈柴挑水为伍,昔日的梦想似乎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同批入宗的那些单灵根、双灵根的天才,如今怕是早已炼气有成,甚至有人快要筑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仙师,受凡人敬仰,享受着宗门的资源与尊崇。而他,叶辰,却连气感都难以捕捉,仍在最底层挣扎,与这些沉重的铁木柴为伴。

“动作都给我快点!磨磨蹭蹭的,没吃饱饭吗?!”

一声尖利刺耳的呵斥打破了山间的寂静,那声音像是指甲刮过木板,让人听着极不舒服。穿着绸缎管事服、体态微胖的王管事踱步过来,那绸缎在一众粗布衣衫中显得格外扎眼,他手里拎着一条乌梢皮鞭,鞭梢在地上轻轻拖拽着,眼神挑剔地扫过每一个杂役弟子,像是在审视一群牲口。目光落在叶辰身上时,他冷哼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叶辰,别仗着有把子傻力气就磨洋工!今日你要是劈不够三十担铁木柴,今晚就别想领米粥了!”

叶辰动作一顿,柴刀深深嵌进木头里,刀柄因他的用力而微微震颤。他沉默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应了一声:“是,王管事。”

他知道,这不是因为他慢。恰恰相反,他是这里效率最高的,同样的时间里,他劈出的柴总是比旁人多上一些。但就因为他从不似其他人那般对王管事谄媚讨好,不会在他经过时点头哈腰,甚至曾无意间撞见过王管事克扣杂役口粮中饱私囊,便一直被这小人刻意刁难。其他人每日二十担即可,唯独他,时常被加到二十五担,甚至三十担,仿佛不把他累垮不罢休。

王管事满意地看着叶辰隐忍的样子,仿佛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又呵斥了其他人几句,用鞭子柄敲了敲旁边一个弟子的背,这才晃着肥胖的身子走开,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叶辰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那寒气吸入肺腑,让他打了个轻颤,也压下了心头翻涌的不甘与怒意,再次举起了柴刀,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更加贲张。

“铿!铿!铿!”

单调而沉重的声音,在空旷的后山回荡,仿佛是他三年来的注脚,记录着他的挣扎与坚持。

直到日头西斜,金色的余晖给山林染上一层暖色,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叶辰才终于劈完了那如山般的铁木柴,双臂早已酸麻得失去知觉,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虎口崩裂,渗出的鲜血将刀柄染得暗红,甚至顺着刀柄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每走一步都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将柴火交到库房,换来的却只是半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和一块硬邦邦的粗面饼,那面饼干硬得几乎能硌掉牙。

回到那间挤了十来个杂役、弥漫着汗味和霉味的破旧木屋时,其他人早已鼾声四起,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没有丝毫睡意,甚至顾不得擦洗身上的汗污——那些混合着泥土与汗水的污渍在皮肤上结成了硬壳,他便悄无声息地来到屋外院中一块僻静的青石上,盘膝坐下,青石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身体,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夜晚的灵气似乎比白日稍活跃一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流动感。他闭上眼,摒除杂念,努力将心神沉入空明,按照宗门发放的最粗浅的《引气诀》,那本纸质粗糙、字迹模糊的小册子上的法门,努力尝试感应天地间那虚无缥缈的灵气粒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月光从云层中探出头,洒下清冷的光辉。寒风刮过,穿透他单薄的衣衫,带来阵阵寒意,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的心神沉入一片黑暗,所能感知的,只有身体的冰冷和肌肉的酸痛,那所谓的灵气,依旧如同镜中花、水中月,感知得到一丝丝流动,却顽固地拒绝他的引导,无法引入体内半分,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一炷香后,叶辰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冻土上,冻土坚硬如铁,指节瞬间擦破,渗出血珠。

又是这样!一如既往!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每一次尝试,每一次满怀希望地开始,结果都是同样的徒劳无功!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几乎要窒息。难道他叶辰此生,就真的只能在这杂役院里,如同那些眼神麻木的师兄一样,耗尽青春,最后老死于此,化作一抔黄土吗?

他不甘心!

强烈的执念在他心中咆哮,如同困兽般冲撞着,几乎要冲破胸膛,让他忍不住想要放声嘶吼。

就在这极致的绝望与不甘达到顶点的刹那——

【检测到宿主强烈且纯粹的道心执念,符合绑定条件...正在激活最强宗门系统...】

一道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叶辰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睁大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心脏因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剧烈跳动。

月色清冷,院落空寂,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响,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