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海中小心翼翼地前行,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林辰的意志化身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执拗的信息残响。那并非“归寂”的冰冷规则,反而带着一种悲壮、不甘、以及……一丝未尽的希望。
他循着那残响的源头“潜行”而去,最终在一片相对“空旷”的虚海区域,看到了一幕奇景——一块巨大无比的、仿佛由无数破碎星辰与文明遗迹压缩而成的暗金色石碑,正散发着微弱的、如同临终喘息般的光芒,顽强地抵抗着周围虚海的侵蚀与同化。
这石碑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强大文明最终毁灭时,其集体意志与信息凝聚成的不朽丰碑或者说……墓碑。
林辰靠近一些,将意志小心翼翼地接触石碑。刹那间,海量的、充满绝望与不屈的信息碎片涌入他的感知:
他“看”到了一个名为“奥罗金”的辉煌文明,他们掌握了改变物理常数的科技,个体生命与机械完美融合,足迹曾遍布数个星系团。*
他“看”到了“归寂之主”的阴影降临,冰冷的“格式化”程序启动,奥罗金人的能量武器、空间炸弹、乃至维度扭曲技术,在那绝对的“否定”规则面前纷纷失效。*
他“看”到了整个文明的精英在最后时刻,放弃了逃亡,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知识、所有的记忆与情感,凝聚成了这块“文明丰碑”,试图将自身存在的证明,烙印在虚海之中,哪怕只能多存在一瞬!*
“后来者……若你能感知到此信息……警惕‘归寂’……它的目的是……终极的静默……一切意义的消亡……我们失败了……但希望……永不灭……”*
断断续续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传递着最后的警告与期盼。
林辰肃然。这奥罗金文明,其强大程度恐怕不逊于星灵皇族巅峰时期,却依然倒在了“归寂”的铁蹄之下。这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对手的可怕。
但同时,他也从这丰碑的抵抗中,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这丰碑能存在如此之久,并非仅仅依靠其凝聚的力量,更因为其内部蕴含的某种……极其复杂的、不断自我演化的信息结构,这种结构似乎对“归寂”的简单抹除有一定的抵抗效果!
“复杂的、蕴含无限可能的‘信息’,本身就是对‘简单否定’的一种对抗?”林辰若有所思。这与他之前领悟的“无律之变”和“道种·锋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尝试着以自身循环道韵去解析、共鸣那丰碑内部的信息结构,希望能从中获得启发,进一步完善自身的“道甲”与“道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