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这么记仇，妈妈根本都记不得这件事，就当妈妈错了给你道歉可以吗？”
“是啊，我怎么这么记仇，你知道那一盘菜是什么吗？是茄子炒肉，我现在只要看到茄子炒肉就会生理性的恶心。”
“妈妈真的不记得了，对不起妈妈也不想这样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是爱你的！”
“睡觉在笼子里，钥匙在你手上，只有乖乖的孩子才能走出来逛10分钟。”
“满分100分，考99分就要跪一个小时。小时候总恍惚以为自己是机器人，你给设定好程序，我就能运行。”
“后来长大又恨不得自己就是机器人。”
“你现在这么优秀，难道不就是妈妈的功劳？妈妈没有错，是你错了，你总是想跑。”
“可惜了姜女士，我不是机器人。”
姜雨薇慌里慌张想去抓谢辞的手。
谢辞没动，就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姜雨薇伸到一半的手不敢再往前，“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骗过去，姜雨薇你爱谁你不清楚吗？”
“妈妈爱你啊，宝宝你为什么跟你爹一样，就是不相信我，想逃离我？”
“都是你们的错，你们不离开不就没事了吗？”
“我看你也没事，我就先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等哪天你死了，再给我打电话，我会送你最后一程。你知道的我有能力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谢辞，你一定要这样吗？你一定要抛下妈妈是不是？你是不是要跟你爸爸一样！”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谢辞看着面部狰狞的姜雨薇，跟记忆里的她重叠在一起。
“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认识你，他那么有才华的人，为了你放弃了自己最爱的研究，他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姜女士没日没夜的折磨，最后崩溃跳楼而死。”
“他自己说爱我的，爱我就应该好好听我的话，他为什么不听话？”
“像你这种神经病，就应该关在神经病院里，孤独终老。”
“我是神经病，那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另外一个神经病。”
谢辞将姜雨薇扶好坐正，他将她因为嘶吼而凌乱的秀发轻柔地往耳后拨了拨。
姜雨薇的目光变得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连眸光都变得温柔。
谢辞低沉又短促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很像爸爸？想留下我还是想把我当成爸爸的替身？”
“姜女士，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像爸爸的？”
“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我总是做噩梦，整夜整夜都不敢睡，好奇怪我那么多天没睡，怎么就没有猝死呢？”
“老天是爱我还是可怜我？”
谢辞给她掖了掖被子，而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病房。
“谢辞！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妈妈真的不能没有你。”
房门轻轻合上，只余空气中细细的呜咽声。
这声音持续没两秒……
姜雨薇从病床上爬起来，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她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面，拿出化妆品给自己细细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