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帝也一直没有出现,大臣们似乎也将他遗忘了。
现在朝堂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大皇子的外祖家沈家为主的大皇子派。,一派是以右相为主的三皇子派。
其中沈家本就是京城望族,又出了皇后,家中又有多人同朝为官,占据了圣安朝的半壁江山。
他们本以为顺其自然会立大皇子为太子。
没想到三皇子横插一脚。
沈家自然是不愿的。
故而最近朝堂上日日剑拔弩张,人人自危,唯恐自己站错队项上人头不保。
当晚墨一给他带来一封信,是宣王入狱前写给他的。
让他按计划行事,不要去牢狱中寻他。
柳时影一字一句,反反复复地看着,看完之后便在火上烧掉。
看着火舌舔上宣纸,柳时影眸色沉沉。
自从宣王入狱之后,三皇子来的更加频繁了。
他一直在试探柳时影。
柳时影一切如故,维持着一步的距离,若有似无的吊着他。
“砚书,看我今日给你带什么来了?”
“我们成亲用的婚服,砚书试试合适吗?”谢衍满含期待地看着他,但眼底藏着一丝复杂的冷意。
柳时影迟疑了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谢衍这才笑了起来,但那笑浅浅浮在面上不达眼底,“砚书,我等你。”
良久……
“阿衍,嫁衣刚刚好,不用改了。”
谢衍转身见柳时影还是一身月白的锦袍,眼底难掩的失望。
“怎么不穿与我看看?”
“阿衍,母亲说婚服婚前看了是要犯忌讳的,使不得。”
谢衍的语气带着几分执拗的委屈,“砚书,我就看一眼,就一眼还不成吗?”
“砚书,你不许我牵手,连看一眼都不许吗?”
“砚书,你真的喜欢我吗?”
“谢衍,若是不信我,可以将婚约退了。”
柳时影立在窗外投射进房间内的那片月色下,身材颀长,眉眼清绝,仿若跌下凡间的神明,下一刻就要登月翩然而去。
谢衍生出一种自己留不住他的错觉。
柳时影回眸轻轻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很轻却又带着睥睨的冷意。
谢衍上前一步,想去抓柳时影的手腕,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砚书,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都不愿意与我亲近,我……”谢衍的声音发紧。
柳时影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清绝的侧脸,眼神里的睥睨淡了一些,却多了几分谢衍读不懂的复杂,“你若真的与我两情相悦,一开始便知我不是随意的人。”
“那为何之前能忍?现在就不能忍?”
“你爱的是我吗?”
“亦或是你之前说的爱我都是假的?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是你爱的人其实不是我?只是没得到的不甘心?”
柳时影语气平淡,没有起伏,好似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不是的!”谢衍猛地打断他,掌心因为他的话而微微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