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蕴神花’明明年份不足，灵力涣散，也敢冒充五百年份卖我一百仙石？退钱！”一名身穿锦袍、修为在真仙中期的年轻男子，正对着一个摆摊的老者怒斥。那老者修为只是真仙初期，面对质问，脸色涨红，支支吾吾。
“这位公子，小老儿……小老儿也是看走了眼，但这花您已经……”
“已经什么？我还没付钱呢！你想强买强卖不成？”锦袍青年气势更盛，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气息皆是不弱。
周围渐渐围拢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却无人上前。
叶凡目光扫过那株所谓的“蕴神花”，确实如锦袍青年所说，年份顶多三百年，而且采摘手法粗糙，导致灵力流失严重，价值不过二三十仙石。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神识扫过那摆摊老者时，却微微一动。这老者身上，似乎隐隐缠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仙界主流灵力迥异，却让他体内混沌金丹产生一丝共鸣的……死寂之气？
这气息非常隐晦，若非他修炼混沌道源，感知远超同阶，绝难察觉。
“此花，我要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争吵。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衫年轻人走了过来，正是叶凡。
那锦袍青年和摆摊老者都是一愣。
“你要？”锦袍青年上下打量叶凡，见他只是真仙初期，衣着普通，不由嗤笑一声，“哪里来的土包子，懂不懂规矩？这老家伙卖假货，你也敢接盘？”
叶凡没理他，直接取出五十块下品仙石，放在摊位上，对那老者道：“这花，还有你旁边那几块黑色的石头，我一起要了。”
他指的，是摊位上几块毫不起眼、表面坑洼、如同普通煤块般的黑色石头。方才神识扫过时，他隐约感觉到这几块石头内部，似乎也蕴含着一丝与老者身上同源的死寂之气，而且更加精纯内敛。
老者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好好好！仙石够了！够了！花和石头都给您！”他生怕叶凡反悔，赶紧将蕴神花和那几块黑石包好，塞到叶凡手里。
那锦袍青年被叶凡无视，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脸色阴沉下来：“小子，你故意跟我作对是吧？”
叶凡这才抬眼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坊市交易，价高者得，何来作对一说？”
“你！”锦袍青年气结，但在流云仙城内，他也不敢公然动手，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叶凡一眼，“好！很好！我记住你了！我们走！”说罢，带着两名护卫，悻悻离去。
围观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叶凡拿起那株蕴神花和几块黑石，正准备离开，那摆摊老者却低声道：“这位……这位仙长，多谢解围。不过……您还是快些离开流云仙城吧。刚才那人……是城中‘黑蛟帮’帮主的儿子，睚眦必报，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黑蛟帮？叶凡从玉简中看到过这个名字，是流云仙城内一个不大不小的帮派势力，帮主似乎是天仙修为，掌控着城内部分灰色产业。
“无妨。”叶凡淡淡应了一句，并未在意。一个天仙势力，还不足以让他忌惮。他更感兴趣的，是手中这几块黑石，以及老者身上那丝死寂之气的来源。
他看向老者，问道：“你这石头，从何处得来？”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是……是从城西三千里外的‘古战场废墟’边缘捡的。那地方邪门得很，死气弥漫，寻常真仙都不敢深入。仙长，您要是对这石头感兴趣，小老儿劝您还是别去冒险了……”
古战场废墟？死气？
叶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死寂之气，看来与那处古战场有关。这对他修炼寂灭剑意，或许有所助益。
“多谢告知。”叶凡对老者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融入人群之中。
他需要先找个地方，仔细研究一下这几块黑石，并规划下一步的行动。
仙界的第一次出手，似乎就惹上了一点小麻烦，但也发现了一条可能的资源线索。
祸福相依，这便是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