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金辉洒满庭院,昨夜激战的痕迹已被叶凡用混沌真火彻底抹去,仿佛那场生死搏杀从未发生。
静室之内,叶凡盘膝而坐,周身气息圆融内敛。他并未急于冲击那层已摇摇欲坠的瓶颈,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引导着体内澎湃的混沌灵力,如同最精细的工匠,一遍又一遍地洗刷、拓宽、巩固着自身的经脉与丹田。
与影卫一战,不仅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上一层楼,更重要的是,让他深刻理解了《混沌道源经》与那寂灭剑意对修炼者根基的苛刻要求。强行突破,纵能一时功成,也必留下细微瑕疵,于长远大道不利。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叶凡心中默念,回想起凌霄剑尊传承中关于根基重要性的阐述。他彻底沉下心来,将突破的欲望压下,转而进行最扎实的积累。
混沌灵力如同温顺的溪流,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在他意志的引导下,涓滴不剩地融入四肢百骸,滋养着每一寸血肉,锤炼着每一缕神识。那层瓶颈依旧存在,但他能感觉到,自身的“容器”正在被锻造得更加坚韧、宽阔。
当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叶凡身上时,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眸中神光湛然,清澈深邃,虽未正式踏入练气中期,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然不同。灵力更加凝练,神识覆盖范围扩大了近三成,对周身环境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这是一种根基被打磨到当前极致后,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圆满气息。
此刻的他,虽境界未变,但战力,已绝非昨日可比。
“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叶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水未满,壶未沸,但火候已至,只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便可自然溢满,水到渠成。
他心念一动,从怀中取出那枚黑色铁片。此刻再以神识触碰,那股寂灭剑意虽依旧锋锐逼人,却不再像之前那般难以承受,反而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亲和”。
“是因我《混沌道源经》的修行更进一步,还是因我初步理解了它那‘终结’与‘归无’的真意?”叶凡若有所思。他尝试着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混沌灵力,如同丝线般,小心翼翼地缠绕上铁片。
这一次,铁片没有剧烈排斥,那缕混沌灵力竟缓缓渗透了进去,如同水滴融入沙漠。虽然瞬间便被内部的寂灭剑意绞碎、同化,但在这个过程中,叶凡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更加精纯、更加本源的“寂灭”道韵。
这丝道韵被他引入体内,并未造成破坏,反而如同最凌厉的磨刀石,让他自身的混沌灵力运转得更加凝实、纯粹。
“果然如此!”叶凡眼中闪过明悟之色,“此物并非只能被动感悟,更可主动以其剑意磨砺己身!风险与机遇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