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寿净变动：-22天。”
“当前阳寿余额：2年7个月3天。”
看着那刺眼的“2年7个月3天”，叶凡嘴角抽搐。这点阳寿，在动辄几十上百年的修仙界，跟朝不保夕也没什么区别了。
“【彼岸信贷】债务结算…”
“检测到宿主未使用彼岸点数进行任何消费或还款。当前债务本金及累计利息不变。日息0.1%持续计算中。友情提醒：彼岸信贷关注‘钥匙’宿命，长期拖欠可能引发未知后果。”
三重债务，如同三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刚刚经历生死搏杀获得的些许积分，在庞大的债务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沉重。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细微的动静。
叶凡睁开眼，看到影已经站了起来。她的伤势似乎恢复了一些，至少行动无碍。她看着叶凡和鸦十七，清冷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任务完成，我该走了。”
鸦十七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暗鸦的协作任务本就如此，临时组队，任务结束便各奔东西。
影的目光在叶凡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探究，又像是一丝…认可？
“你…很有趣。”她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身形便如同融入空气中一般，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不见，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
来得神秘，去得也干脆。
叶凡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精力去琢磨这女人话里的意思。
鸦十七挣扎着站起身，走到叶凡身边，递过来一个小巧的玉瓶：“暗鸦的疗伤药，效果不错。你的伤很重，尽快恢复。”
叶凡接过玉瓶，道了声谢。他知道，鸦十七作为鸦杀卫，任务结束也要回去复命了。
“积分已经到账，你的那份贡献，组织会记录。”鸦十七说完，又看了叶凡一眼，补充道，“这次任务，多谢。我欠你一次。”
说完，他也不等叶凡回应，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乌光，几个闪烁便消失在锈蚀峡谷的迷雾深处。
原地，只剩下叶凡一人，躺在冰冷的碎石地上，浑身是伤，债务缠身。
他打开鸦十七给的玉瓶，倒出一颗散发着清凉气息的丹药服下，感受着药力在体内化开，稍微缓解了一些疼痛。
他内视着丹田内那颗变得沉静而神秘的秽源珠，又看了看手指上的暗鸦之誓戒指和手腕上的青铜手镯。
前路漫漫，债台高筑。
但不知为何，经过这次腐溃之巢的生死考验，他心中那份属于巡雷仙尊的桀骜与韧性，反而被磨砺得更加清晰。
“欠债还钱，弑神亦然…”他低声自语，嘴角扯起一个带着痛楚却依旧有些混不吝的弧度，“等着吧，债主们，小爷…迟早连本带利，把你们都掀翻！”
丹药的药力逐渐发挥作用，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不再抵抗，任由意识沉入黑暗，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与疗伤之中。
只有那新形态的秽源珠，在他丹田内静静旋转，星云般的纹路缓缓流淌，仿佛在孕育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