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啥毛病没?”王满银关切地问。“花耳牛看着壮实的很,满石叔喂的也经心。”
“老兽医看了,说是肚子里上了点火,问题不大,灌几副药就好。
昨天灌了一副,今早灌了一副,下午三点再灌最后一副,观察一下就能回去了。”
王连喜说着,朝兽医站院里努努嘴,“满江队长在里面看着牛呢。他最紧张了”
王满银将东西堆放在兽医站门卫外墙根下,对兰花说:“你在这等会儿,看着点东西,我进去跟满江哥打声招呼,咱再走。”
兰花点点头,抱着挎包,提着东西,乖巧地站在兽医站门卫室外的墙根下。
王满银跟着王连喜走进兽医站大院。院子里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混合着牲口粪便的气息。
里面熙熙攘攘,穿白大褂的兽医,焦躁不安的牲口,和穿着朴素的乡民,混杂在一起,忙乱中也井然有序。
只见大队长王满江正蹲在一个简易牲口棚里一角,拿着把棕毛刷子,给一头黄底白花的花耳牛刷着身子。
那牛半趴着,眼皮耷拉,嘴里缓慢地咀嚼着干草,偶尔“哞”地叫一声,有气无力。
“满江哥。”王满银喊了一声,走过去递上烟。
王满江抬起头,脸上带着疲惫,有些意外,接过烟别在耳朵上:“满银啊,你咋来了?”
“过两天要办喜事,今带兰花来镇上买点东西,正准备回村,碰见连喜叔了。”
王满银蹲下身,看了看花耳牛的状态,“看样子好点了?”
“嗯,灌了药是强点,肯嚼点草了。”王满江用刷子指了指牛的腹部,“就是这肚子还有点胀,老兽医说火气下去就好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白大褂、戴着眼镜的老兽医提着一个木桶走了过来,桶里是黑乎乎的药汤。“来,灌药了。这是最后一剂。”
王满江立刻起身,和王连喜配合起来。王满江用力抱住牛头,安抚着开始焦燥的牛,王连喜拿过一个长长的铁皮卷筒,前端像个漏斗,他熟练地撬开牛的牙关,将卷筒塞进牛嘴里。
老兽医用瓢舀起药汤,慢慢倒进卷筒。
那牛似乎不太情愿,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脑袋晃动着,王满江使劲稳住。同时口里嘟囔着“别动,别动,喝了药就好了…。”
有时灌得急了,药水从牛嘴角呛喷出来,溅了王满江和王连喜一身,两人也顾不上擦。
灌完药,王满江拍拍牛背,对王满银说:“行了,再让它歇半个钟头,没啥事我们也就往回走了。满银,你和兰花先回吧。”
“我和满江赶牛回村怕得半夜了,你事多就别耽搁了,兰花还在外等呢”王连喜也胡乱抹弄一下被牛喷在身上的药汤,味道有些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