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枪毙范金有(1 / 2)

范金有被两名公安干警拖着,扔进了阴暗潮湿的牢房。铁门“哐当”一声在他身后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韩卫民他陷害我!”范金有双手抓着冰冷的铁栅栏,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回应他的只有空旷走廊里传来的回声,以及隔壁牢房犯人不耐烦的呵斥:“吵什么吵!晦气!”

范金有瘫软在地,稻草的霉味和尿臊味混合着冲入鼻腔,让他几欲作呕。他回想起刚才宣判时,法官那威严的声音——“诬告陷害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判处有期徒刑两年!”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砸在他的心上。

“两年……我的工作没了,前途毁了……都是韩卫民!都是他!”范金有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瑟瑟发抖。他用拳头狠狠砸着地面,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他的皮肉,渗出血丝,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对韩卫民刻骨的仇恨在胸腔里燃烧。“韩卫民!你等着!等我出去!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我范金有跟你没完!”

与此同时,韩家小院却是一片祥和。小韩秋的满月酒刚过,小家伙长得越发白嫩可爱,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成了全家人的开心果。

秦淮茹正拿着拨浪鼓逗弄着摇篮里的韩秋,笑着说道:“秋儿,看这边,秦妈妈在这里哦。”

乔兰在一旁缝制着小衣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说道:“淮茹姐,你看秋儿这眼睛,越来越像喀秋莎了,真好看。”

陈雪茹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鸡汤从厨房出来,接口道:“那可不,咱们秋儿将来肯定是个美男子。来,喀秋莎,趁热把鸡汤喝了,好好补补身子。”

喀秋莎接过鸡汤,感激地说道:“谢谢雪茹姐。”她看着围在身边的姐妹们和正在院里练拳的韩卫民,心中充满了暖意。范金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仿佛搬走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让她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何雨水拿着个小风车跑进来,兴奋地喊道:“秋儿,看姑姑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

韩卫民收拳而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着屋里其乐融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走到摇篮边,俯身看着儿子,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尖,说道:“臭小子,好好长大,爸爸教你打拳,保护妈妈和姨娘们。”

小韩秋似乎听懂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手胡乱挥舞着,抓住了韩卫民的手指。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范金有的怨毒和他背后潜藏的关系网。

范金有入狱后不久,他远在西北某部队当团长的叔叔范得闲,终于通过层层关系得知了自己侄子的事情。范得闲年纪比范金有大不少,对这个侄儿一向还算关照,觉得他虽然有些小聪明、好钻营,但大体上还算知道进退,没想到这次居然闯了这么大的祸。

利用一次回京汇报工作的机会,范得闲动用了不少老关系,四处打点。他以范金有“年轻气盛,一时糊涂”,“并未造成极其严重后果”为由,又强调范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恳请组织上能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加之范金有在狱中“表现良好”(实际上是害怕挨揍而刻意讨好管教),一番运作之下,原本两年的刑期,竟然在服刑不到半年后,就以“保外就医”的名义被捞了出来。

出狱那天,范得闲亲自开车来接。看着侄子形容憔悴、畏畏缩缩的样子,范得闲又是气恼又是心疼。

在车上,范得闲板着脸,严厉地训诫道:“金有,你这次能出来,是侥幸!以后给我安分点,别再惹是生非!”

范金有低着头,喏喏地应道:“知道了,叔。”

范得闲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那个韩卫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打听过了,他虽然是轧钢厂副厂长,但背景很深。他跟大领导那边都能说得上话,自己身手也好,厂里厂外威望都高。你跟他斗,是以卵击石!听叔一句劝,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找个机会,我托人给你在外地安排个工作,离开四九城,重新开始。”

范金有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和惊愕,声音提高了八度:“算了?叔!我工作没了,脸也丢尽了,在牢里吃了那么多苦头!您让我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范得闲猛地一拍方向盘,厉声喝道:“咽不下也得咽!你想怎么样?再去告他?你有证据吗?还是你想跟他动手?你打得过他吗?我告诉你范金有,你再敢去招惹韩卫民,不用他动手,我先打断你的腿!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有些人,我们惹不起!”

看着叔叔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范金有心里一颤。他深知叔叔的能量,连叔叔都如此忌惮韩卫民背后的势力,那恐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了。他不敢再顶撞,只得低下头,掩藏起眼中翻腾的怨毒,低声说道:“是,叔,我……我知道了,我不惹事了。”

范得闲见他似乎听进去了,语气也缓和下来,说道:“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回家好好歇段时间,把身体养好,工作的事,叔给你想办法。”

范金有被接回了家,范得闲给他留了些钱和粮票,又叮嘱了一番,便返回部队了。

表面上,范金有变得异常安分。他深居简出,偶尔出门也是低着头,匆匆而过,对邻居们的指指点点仿佛视而不见。他甚至托人给韩家带过话,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希望韩厂长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韩卫民听到传话,只是淡淡一笑,对家里的女人们说道:“狗改不了吃屎。不过既然他服软了,我们也不必赶尽杀绝,只要他不再来招惹我们,就当没这个人。”

陈雪茹却有些不放心,说道:“卫民哥,范金有这个人我了解,心眼比针尖还小,睚眦必报。他这么轻易就认怂了,我总觉得不对劲。”

秦淮茹也附和道:“是啊,卫民哥,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尤其是秋儿还小。”

韩卫民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咱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但平时多留个心眼。”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然而,在范金有那看似顺从的外表下,仇恨的毒火却在日夜灼烧。每当夜深人静,他在破旧的小屋里,回想起监狱里非人的待遇,回想起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回想起韩卫民那“得意”的嘴脸,以及叔叔那句“我们惹不起”,他就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

“惹不起?呵呵……”范金有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明的不行,我就来暗的!韩卫民,你让我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你不是最宝贝你那个杂种儿子和你那些女人吗?我就让你眼睁睁看着他们……”

一个疯狂而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成型。他想起以前在街道办工作时,接触过一些搞爆破采矿的资料,知道哪里能弄到炸药和雷管。一个用炸药彻底毁灭韩家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了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