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页？我说过吗？阿哈？”
魏瞻没有笑。
于是阿襄自然也笑不出来了。
都被识破了，再装就没意思了。
阿襄低垂着头。要怪只能怪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志得意满说那么多。
每一句话，可能都早就被魏瞻记在了心里。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阿襄也平静下来，干脆直接问道。“你明知道，却还是每天让我给你念？”
如果魏瞻很早就知道，那他这段时间不动声色，还是装的对心法十分渴求，那这人可真符合阿襄之前对他的判断，是个戏精。
“所以这些日子你其实并没有练，都是假装的？”
魏瞻忽然抬手，对着阿襄的方向，食指轻轻一动，就弹出了一道风。
指风徐柔，却还是切下了阿襄半根发丝。
阿襄刹那甚至只感到耳边吹了一阵很轻的风，可等反应过来，却已经看到一缕青丝落到了自己的脚面上。
阿襄惊到失色：“你……！”
魏瞻仍然坐着没动，他对着阿襄的方向：“现在，阿襄姑娘觉得我练了吗？”
阿襄呆呆的半晌说不出话。
练了，当然是练了，练的炉火纯青。
魏瞻低下头，手拂了一下衣袖：“书是假的，但我更没想到，阿襄姑娘念的，竟是真的。”
魏瞻的世界看不到一点光影，他没办法相信身边的任何声音，任何人。
阿襄出现在他的世界，就像是一个无法辨别面貌的闯入者。
他不知道她的声音，是不是也是“假”的。
阿襄现在的心情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了，“魏公子，你可真让人……充满了（惊喜）意外。”
魏瞻反问：“阿襄姑娘又何尝不是？”
惊吓和惊喜并存。
阿襄强迫自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所以魏公子现在是想怎样？”
过程不重要，结果就是她确实给他念了正确的心法。
要没有阿襄这段日子捧着菜谱演戏，魏瞻哪来这么顺利能把心法练完。
“阿襄姑娘，我真的很好奇你是谁。”魏瞻静静地说。
阿襄回了一句：“好奇害死猫。”
好奇什么，这世上让人好奇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襄才好奇，魏瞻竟然真的这么敢相信她。这让她原本到嘴边的嘲讽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魏瞻又一次沉默了许久：“所以探元心法最后一页，真的是阿襄姑娘念的那一句？”
大象无形，无念亦无为。
阿襄说道：“千真万确。”
不如说，整本探元心法最重要的，就是这两句。
前面的那些，反而仅仅算是铺垫罢了。固本培元，调理内伤。
可很多人却忘了，既然叫心法，那自然代表是一门武功。
可以练成的武功。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所以这最后两句，阿襄教不了魏瞻。
魏瞻缓缓从桌边站起，他长身面对着阿襄，忽然双手作揖，就朝着阿襄深深躬了一礼。
“魏某，欠姑娘一句谢谢。”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