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到底看不见,还请姑娘尽可能站远些,若中途不小心波及到姑娘,姑娘一定及时拉住我。”
阿襄睨着他,“……开始吧。”
魏瞻闻声即动,手中树枝在胸前一扫,身影已经如影魅闪了出去。
阿襄心底暗惊。
魏瞻若是未瞎,他的实力可以排到当世高手前十。
恐怖如斯。
但很快,魏瞻的颓势就显露出来了。他不敢运足内力,剑招出手也明显不从心,一套下来不过只是按部就班走完了招式,甚至额头都渗出了汗。
阿襄面露了然地看着他:“公子实在过于束手束脚了。”
因为他毕竟瞎了。瞎子难以通过的是自己心里的那关。
即便有剑在手,也不敢刺。这种程度,练跟不练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公子想要练剑,这种程度怕是贻笑大方了。”阿襄不掩饰地奚落。
魏瞻停住身形,缓缓侧脸看向阿襄的方向,良久没有作声。
是,或许是他太心急,也想的太简单。
眼见魏瞻手中的树枝垂了下来,阿襄也眸底闪烁,说实话,她在一开始,根本就没想帮他到这种地步。
阿襄目光望着他,忽然一笑:“公子想练的话,一根线可不够。”
说着,阿襄就松开了手里的线头。
魏瞻再次怔住。
还没等他明白阿襄话里的意思,他就听到阿襄转身进屋的声音,随后传来翻找的动静,紧接着阿襄就重新出来了。
魏瞻感到阿襄身上的气味在朝着自己靠近,一步一步,阿襄似乎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再问一遍,”阿襄幽柔声音响在耳边,似是在确认,“公子真的还想练吗?”
魏瞻不知为何胸间微有一丝异样,在沉默了片刻后,他说道:“想。”
阿襄像是接受了:“那公子站好了,别动。”
魏瞻感受到自己另一只手腕上,又被阿襄系上了什么,紧接着,他居然小腿也一紧。
“阿襄姑娘?!”魏少主惊得脱口而出。
阿襄施施然声音响起:“慌什么,系绳子而已。”又不是轻薄他。
魏瞻僵硬尴尬地站着,好在很快阿襄就系好了,似乎轻轻吐了一口气。“可以了。”
魏瞻:“……阿襄姑娘究竟在做什么?”
阿襄看着手中、不同颜色的四根线,分别扣在魏瞻的四肢,这下,真成提线木偶了。
“我指引你,告诉你如何走招式。”
魏瞻心底震了震。
人之六感其实是互相干扰的,眼盲之后,其余感官会失去判断力,除非经过训练,否则很容易成为一只抓瞎的蟹。
如同老虎拔了牙,苍鹰折了翼。
阿襄扯着线,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回到了屋檐之下,“公子最好使出全力,不要自缚手脚。”
那她可帮不了他。
魏瞻似乎陷入震惊里还没有回过神,“阿襄姑娘……”
阿襄拽了拽绳子,示意木偶人赶紧开动。
魏瞻终于收起了浮起的心绪,微微站了片刻之后,他动了。
这一次,阿襄看到了席卷院内的劲息。
阿襄眯起眼,看着魏瞻将手中树枝,舞得如同天下最利的神器,织出的风影化作了一道屏障。
果然,对真正的高手而言,兵器不过只是锦上的那朵花而已。花漂不漂亮,影响并不大。
“魏公子,你内伤未愈,因此内息不稳,而你的剑法强劲霸道,越练会越加重你的内伤。”阿襄惋惜道,“现在的你越想要急于求成,越会败于此心。”
短短几招阿襄看出来了,魏瞻厉害归厉害,但武功是一把双刃剑,稍不留神,这把剑就会割伤你自己。
说着,阿襄拽动了手中的左右两色绳,魏瞻的身形堪堪就收住了。
只见他手中的树枝缓缓垂落而下,“那依姑娘看,我还能如何?”
阿襄弹了一下手腕上的黑绳,“自然是以柔化敌、探元心法的春风拂柳可以搭配公子的剑招,公子不如试试呢?”
??我们阿襄的人设是顶级武学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