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来了个新的丫鬟,年纪看起来比之前的“脆桃”年长了不少,而且这个丫鬟脸上总戴着一副假笑,看阿襄的眼神也是让人十分不舒服。
“脆桃是彻底不来了吗?”阿襄盯着她问。
这个丫鬟凉凉地看了阿襄一眼:“脆桃被调去了别的院子,以后都不会来了。”
阿襄盯着这个丫鬟,她能敏锐地感到这个新丫鬟对她不同的态度。
此刻,阿襄确信那个“脆桃”出事了。但这一切都不会无缘无故,她下意识开始反刍自己这些日子的言语和行为,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是引起了怀疑吗?
阿襄不由捏了捏掌心,她甚至感觉到对面的丫鬟脸上对她浮现出一丝讽刺。
“吃东西吧姑娘。”
丫鬟说着递给了阿襄一个馒头。
阿襄看着那馒头,慢慢说道:“我吃饱了,今天不打算吃了。”
丫鬟再次阴沉眯眼,“姑娘这样岂非让我们难做,说我们魏府苛待贵客。”
阿襄盯着这丫鬟,也笑了,贵客?就给贵客吃馒头。“魏公子已经请我吃过了,要不这馒头我拿给魏公子?”
丫鬟终于收起了笑,冷冷把馒头收了回去。
既然这个丫鬟对她不假辞色,阿襄也不打算热脸贴冷屁股,想必从这个丫鬟嘴里也不可能套出什么东西来了。
阿襄回到房间,看到魏瞻又自己坐在桌边,修长的手指端着茶杯饮茶。
阿襄盯着他看了片刻:“我想去院子外面看看。”
阿襄发现了,这个宅子诡异的地方多的是,之前是她夜晚偷溜出去,结果遇到了管家,但现在是白天,或许她可以大大方方走出去。正所谓,阴谋不如阳谋。
魏瞻饮茶的手一顿,开口意味深长:“我劝你不要。”
阿襄挑了挑眉:“我应该没有被限制自由吧?”
魏瞻放下杯子,“阿襄姑娘是聪明人,有些话,何必说得这么明白呢?”
阿襄慢慢走上去,近距离看着魏瞻。
隔着厚厚的眼布,她真的很难看清魏瞻的容貌。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已经来府上二十天了,这期间魏公子一直没有走出过这个院子。”阿襄倾斜身子,慢慢靠近魏瞻的脸,几乎是平视着他,她知道盲者都有一种六感,魏瞻现在一定能感觉到她在看着他,“公子今日……想不想出去走走?”
今日艳阳高照当空,又有微风徐徐,多么适合散步。
魏瞻嘴角僵住了,他没想到阿襄又把他扯了进来。
“阿襄姑娘。”他语气沉了沉。
阿襄立即说道:“回来之后我可以给公子多念两页心法。”
魏瞻:“……”
什么是打蛇打七寸,这就是。
阿襄又笑了笑:“正好,公子不是想知道、从前的我究竟是如何导盲的吗?”
阿襄回到了房间,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卷彩色线团。
当初搜查行李的时候,仆人曾拿着这线团问阿襄是什么,阿襄说闲来无事可以织毛衣。
笨蛋仆人,她连棒针都没带,织什么毛衣。
阿襄将线团的一端,扣在了魏瞻的手腕上,随后扯了扯。
魏瞻;“……做什么,绳子?”
阿襄不慌不忙把线的另一端扣在自己手腕上,“盲人牵引绳,休要少见多怪。”
魏瞻:“你确定是牵引绳,不是狗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