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国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襟,迈步走向大厅,金峰紧随其后。
大厅里,钱桓坐在轮椅上,由二儿子钱岳衡推着;王呈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左右两侧分别立着雷奕和福伯,两人气息沉凝。
“我和岳衡正在茶室品茶,”钱桓率先开口,语气凝重,
“突然一枚迷神丸破窗而入,粉尘弥漫。等我们醒来,前院已是一片狼藉,假山崩裂,花木焦黑,到处都是真气轰击的痕迹。”
王呈接口道:“我刚收到白泽的消息,墨家派了三个金榜前十的高手动手,吴小九和夏天已经被掳走了!”
“小天还在他们手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夏南国眉头紧锁,声音沉重。
“可拖得越久,他们越危险!”
王呈想起白泽带血的消息,拳头不自觉握紧,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集结各家武者待命。但要救人,必须有能硬闯墨家的顶尖高手才行。”
大厅里瞬间陷入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金榜前十的高手坐镇墨家,寻常武者根本近不了身,谁有把握能闯进去救人?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撞开了大门。
“夏叔,抱歉来晚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鬼山穿着一身宽大的棕色长袍,站在门口微微喘气,袍角还沾着些许尘土,显然是赶路太急。
夏南国眼前一亮:“思辰!你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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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娆楚双手推着轮椅,吱呀作响地滑进囚室。
她脸上的疤痕在昏暗灯光下扭曲成蛛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怨毒,像淬了毒的蛇。
“哈哈哈……吴小九,你也有今天!”沙哑的笑声在潮湿的囚室里回荡,尖锐得刺耳。
“你毁了吴家,断我衣食的时候;构陷我儿子,把他扔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把我折腾成这副鬼样子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
吴小九缓缓抬头,白皙的面颊沾着干涸的血迹,嘴角却扯出一抹惨淡的笑,眼神却依旧清亮:
“呵,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声音平静,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你们虐待我、陷害我在先,我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我承认这次栽了,但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
“不然怎样?”沈娆楚猛地从轮椅侧袋抽出一条荆条鞭,鞭梢的倒刺在光线下闪着寒光,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忘了在公司里,把我打残又强行修复的滋味吗?”
她另一只手掏出柄短刀,刀尖直指吴小九的眼睛,
“不如先挖了你这双招人的眼珠子,算收点利息?”
“你这毒妇!”旁边的夏天被铁链捆在石柱上,挣扎着怒吼,“只会落井下石的贱婢!”
沈娆楚猛地转头,疤痕因狞笑而挤成一团:“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夏家少爷,也跟条狗似的被拴着!”
她眼神扫过两人,语气里满是扭曲的快意,“对,我是贱婢!你们生来就是少爷千金,锦衣玉食唾手可得。我呢?想往上爬,只能靠爬床,靠摇尾乞怜!
可现在不一样了——吴小九,你不是能灭吴家、搅京海风云吗?夏天,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吗?
曾几何时我只能仰望你们,但现在,你们的命都捏在我手里!”
“叮啷——”
她的狂笑未落,一道凌厉的真气突然破空而来,“当啷”一声打飞了她手中的短刀。
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说过,我允许你动手,你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