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是精神病院的楼道，吴悦悦和吴小宇扭打在一起，两人都面色惨白、身形消瘦，显然被药剂折磨得不轻。
他们浑身是血痕与青肿，衣服破烂不堪，每一拳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戾。
不……悦悦……
钱美霖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
这四女儿自小甜美可爱，是她最疼爱的一个，怎么会遭这种罪？
“现在心疼了？”吴小九嗤笑，“这两个多月，你去过一次精神病院吗？看过她一眼吗？”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哦，也对。
我被接回家时，你也说过爱我、会关心我，结果呢？还不是偏心吴小宇，任由你女儿们折磨我。
嘴上说得漂亮，实际半点行动没有——这倒是你的一贯作风。”
不……不是的……
钱美霖拼命摇头，泪水混合着绝望滚落。
吴小九又切换了一个视频，画面里是昏暗又肮脏的房间，吴雅萱被麻绳捆着四肢，手腕脚腕勒出深深的血痕，皮肤上布满了蚂蝗叮咬后的红肿印子。
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围上去，镜头晃动间，能瞥见她惊恐到扭曲的脸。
“你大女儿吴雅萱，为了找工作被诈骗，现在送到金三角了。”
吴小九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天气，“听说那边的日子，不太好过呢。”
雅萱……不……
钱美霖的身体剧烈颤抖，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微弱，却仍在徒劳地挣扎，似乎想冲破这绝望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她和她的女儿们会落得这般下场？
“这一切，都怪你！”吴小九凑近她耳边，声音像淬了毒的冰，
“若你稍稍关心四姐，她怎会在精神病院被折磨？
若你有点用，能给大姐铺条路，她何至于奔波到被骗出国？”
他直起身，看着钱美霖濒临崩溃的脸，忽然笑了，笑得坦荡又残忍：
“不过说实话，看到曾经虐待我的人遭报应，我挺高兴的。”
钱美霖猛地僵住，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骇。
此前，吴启铭出轨、吴小宇“杀”吴梦恬的事接连曝光，她便认定吴小九是被那恶毒的一家三口坑害的可怜儿子。
可现在……
他看着亲姐姐被折磨，竟能平静的说出这般幸灾乐祸的话？
如果还有力气发声，她真想撕心裂肺地质问——你到底是谁？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小九收起手机，脸上挂着那抹洞悉一切的笑，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哦对了，告诉你，吴小宇能‘藏那么深’，吴雅萱会被骗，吴悦悦会被送进地下室……好像，都和我有点关系呢～”
钱美霖的瞳孔骤然放大，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