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小事一桩,竟然让自己碰了钉子。
男子的鹰眼渐渐眯起,看样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芙蓉居
芙蓉居的陈设,是还原了祖母当年的闺房。
苏漓一眼就看见了东壁上悬着的《秋江待渡图》。
这幅图,显然是祖母心爱之物,案头的青瓷瓶如今空着,光影透过菱花窗,在泛黄的琴谱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苏漓对祖母没有半分印象,只能凭着她留下之物,在脑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纪夜澜瞅着那幅图,似乎有些出神。
他看着右下角那枚模糊的印章,总觉得那里似乎被人刻意用墨晕开了。
他走上前,修长的手指落在那画轴上,抬起一看,指尖已经蹭上了灰尘。
他鬼使神差的试着将画轴向外轻拉,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秋江待渡图》整个翻转过来,露出它的背面。
苏漓和绿珠好奇的看过去,原来这是一整块墙壁,被画覆盖,如今转过来,墙壁中间被掏空一块地方,上面堵住了原色的墙砖。
纪夜澜将墙砖费力的抠下来,一本泛黄的薄薄的册子赫然出现在她们眼前。
旁边还放着一串沉香手串。
纪夜澜看一眼苏漓,这是她祖母的遗物,自然该由她亲手保管。
苏漓拿起手册,上面写着四个字《祭祀手记》。
轻轻翻开,一行行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漓翻到某一页的手,突然顿住了。
那两行字,刺的她眼睛生疼。
“......紫薇移位,三公主命盘现死劫。若以血亲之躯为引,辅以祭祀献祭自身,或可逆转乾坤。”
苏漓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热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终于落了下来。
绿珠有些心慌,掏出帕子给苏漓拭去热泪,“公主,出什么事了?”
纪夜澜从苏漓手中轻轻将册子抽出来,视线落到那行字上,顿时明白了为何苏漓哭成那样。
苏漓再也抑制不住悲声,靠在绿珠肩头泣不成声。
两人都没有出声安慰,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
好半天,苏漓停止了抽泣,眼睛鼻头通红一片。
她吸了吸鼻子,“我记起来了,当年,我手腕处,也戴着一串和这个纹路差不多的手串。”
她抚摸着那手串,上面似乎还带着香火味道。
“三公主的重生,是祖母献祭了自己,才换来的。”
脑中闪过模糊的画面,一个虚弱的妇人躺在那里,紧紧的握着年幼的自己的手:“阿漓,委屈你了......”
而年幼的自己,还不会说话,只会傻呵呵的在那笑。
苏漓突然对三公主涌起一股厌恶之情,虽然这也是她自己。
你的命,到底尊贵在哪里?
值得让祖母献出生命,让表妹失智,成为你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