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
书房内,烛火昏黄。
宫昭恒难得的眉间浮起焦虑,“父亲,大理寺已经将侧妃侍女的尸首也找到了,如今,凭借侧妃和侍女的尸首,就有充分证据证明太子窝藏之罪——杀侧妃借其身份隐匿东宫,仅这一条,足够陛下废太子了。”
宫长安双目紧闭,背靠在椅上,似乎没听见儿子说什么。
“父亲,七日之期只剩下两日了!”
宫长安猛的睁开眼睛,目露精光。
“不错,还剩两日。他们以为,我给他们七日限期,就真的是七日么?”
他看着宫昭恒,儿子优秀,毕竟还年轻。难得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明日,就动手!这五日,为父不过是为了等一个消息罢了!”
他站起身,在书房中踱了两步。“差不多,该到了。”
“老爷!”心腹管家捧着一只信鹞走进来,“来消息了。”
拿下绑在信鹞上的小竹筒,在掌心一扣,一张叠的小小的纸牌跌落掌心。
宫长安慢慢将纸牌慢慢展开,神色微动,露出一抹会意的微笑。
“父亲,是云南王那边的消息么?”宫昭恒有些心急。
“不错,这时间,真是拿捏的分毫不差。”宫长安捋着白须,“你传令下去,所有人,待命!”
郡主府
偏厅里,烛火摇曳,将元太师坐在软椅上的身影,拉的颀长。
他指尖捏着江南卷宗的纸角,目光却并未落在字上,只凝视着跳动的烛芯,反复思索着苏漓先前的疑问。
江南沈家沈老大夫,曾经秘密进宫给贵人看过诊。这般隐秘的行踪,究竟是为哪位贵人诊治?
宫里这么多太医,难道还看不了一个贵人的病?
忽的,他眉峰微动,脑海中浮起故友的面容——那位早已致仕的李太医。
依稀记得多年前,李太医酒酣时提过一句。宫中曾有位“不便宣于口”的病者,召过江南名医入宫。
当时他并不以为意,所以没有细问。此刻想来,这位江南名医,恐怕就是纪大人送来的江南灭门案卷宗内的事主——江南沈家的沈老大夫。
还在沉思中,苏漓轻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卷东西。
“太师,您还没睡呐?”
元文仲看着少女这两天明显有些憔悴的面容,有些心疼。“郡主这不也还没睡?你这几日,早出晚归的,老夫都寻不着机会跟你说声感谢。”
他脸色凝肃起来,郑重的双手抱拳,“多谢郡主,救小女于水火,又给老夫治心疾。此番恩德,老夫铭记在心。他日有机会,定要报答郡主之恩。”
苏漓连忙放下手中画卷,握住元太师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膝头。
“我还没感谢您,提供线索,才能一举将那赵秋风拿下。如今这东西禁卫军的奸细,都查的差不多了。纪大人说了,这两日就会收网。”
她拖过一张春凳,在元太师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