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家书,那定然是从镇国侯府传过来的。
那封家书,到底写了什么,会让娘娘病体愈加沉疴?
苏漓垂下眸子,眼里幽光一闪而过。
“此次回去,定要保重,万事小心。皇后与你,有血缘之亲,你的眉眼,颇似皇后。看你第一眼,我就莫名的喜欢你。皇后的恩情,我尚无以为报,没想到,就连皇儿,都能再受她至亲之恩。
你已十年未归家。说句不该说的话,郡主别怪我多嘴。
就算是一个府里的人,您也要长个心眼。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玉妃拍拍苏漓的手,宛如一个临行前,对儿女千叮咛万嘱咐的母亲。
苏漓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分的清,眼前女子的一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苏漓用力的点头,眼尾染上一丝红色,“谢娘娘。我一定会小心的。”
“还有一件事,我要嘱咐你。”玉妃压低了声音,“临近西北边境的城池,也是最繁华的城池。叫临朔城,它的主人,是李太妃。”
苏漓眨眨眼,“李太妃?”
“不错。大熙朝没有太后,人尽皆知。只剩这李太妃,手捧先帝遗诏,将临朔城作为她的封地。至于先帝为何要留给她这么一份遗诏,无人得知。而且,她的手里,还有一支神秘的玄甲军。”
苏漓悚然一惊,“娘娘是如何得知?”
玉妃凄然一笑,“那一日,陛下醉酒,皆因为我一时心血来潮,穿了一身皇后送我的衣裙。也许,陛下是将我错认了吧。酒后吐真言。我以为陛下醒来,会找理由将我治罪。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警告了我两句,就放过了我。
或许,是因为皇儿不良于行,或许,他也知我并无野心吧。”玉妃自嘲的一笑。
“若说你祖父还是镇国公的时候,真是威名赫赫。那时的西北,唯镇国公马首是瞻。可是,自从你祖父父亲战场失踪以后,西北现在,俨然是李太妃的天下。告知你这个消息,是要你避其锋芒,切勿和李太妃交恶。哦,对了,”
玉妃继续叮嘱道,“我曾见过她几面,在她还未去封地之时。别看称呼她为太妃,她可并不老。听说,后来她到了临朔城之后,还收了一个养女。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就这些而已。
郡主定要小心,盼你此去顺顺当当,平平安安。”
“愿你一路顺风,他日再回京城,你我定烹酒煮茶,共话桑麻。”
一道磁性的男声传来,一身宫女打扮的白牡丹,推着坐在轮舆的李文玥走了过来。
苏漓站起身,眉眼含笑,“谢殿下吉言。这次归家,我定会找来龙髓芝。等下次烹酒煮茶时,你我定会站着共同举杯痛饮。”
李文玥凤眼露出一丝动容,白牡丹已经红了眼圈。
走到苏漓面前,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愿郡主,顺遂无虞。牡丹身无长物,唯擅长女工,给郡主绣了一个荷包,愿郡主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