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不屑。
“快起来,马上就是阁老的乘龙快婿了,这样成何体统!我费劲心机送你入朝堂,是要办大事的!瞧瞧你现在这点出息!”
他细长的眼睛里现出狠辣之色,“你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为何不用?”
宋景叙不解,“谁啊?”
“你不是不喜你那个未婚妻么?就用她给自己祖母续命,不是正好?记住,阁老府,只是你的一个跳板,事成之后,你前途无量。”
一夜之间,京城就变了风向。
因为阁老府老夫人一事,永宁郡主的口碑,跌落谷底。青崖道长的事迹,如春风,吹遍了大街小巷。
身边的奇迹,往往才最令人信服。那青崖观,毕竟积累了民间无数的口碑。经过信男善女的口口传播,加上老夫人一事,一时间,人人都津津乐道,直言这才是真正的老神仙。
“可是,那永宁郡主在碧霄法会上,可是有现孔雀真身呢。”
“嘁,说不定就是什么障眼法。那一开始,不还显现的是赤狐么?”
东宫
“殿下,那沈沧澜,到底是怎么回事?臣不是说过么,只要让他去不了西北就可。为何,还要了他的性命?”司空宫长安沉沉问道,眼里闪着愤怒之色。
“我怎会知?”太子不耐烦的甩甩衣袖,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不是殿下动的手?”
“不是,我说不是!还要我说几遍?!”太子眼睛发红,怒视着宫长安。“难道在司空眼里,我就是这般不择手段的小人么?”
宫长安垂下眼睫,默不作声。这更激怒了太子,他站起身,走到宫长安面前。高大的身躯,在他面前投下暗影,“沈将军是国之重臣,本宫省得。本宫不是那不分轻重之人,是,我是想在京畿处安插上我们的人,也想西北安宁。但是,我从未,从未想过取沈将军性命。”
“那老夫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殿下为了安插上自己的亲信,就任由邪魔歪道毁我大熙朝的江山么?”
“外祖母年事已高,本来时日无多。若能趁此机会,将郡主拉下神坛,本宫就可以在钦天监安插上人手。钦天监监副一职,空缺已两年有余,但父皇却迟迟未安排。这是为何?”他鹰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宫长安,伸出修长手指指向某一处,“因为,这个空缺,和皇家息息相关!他不放心!
但是如今,那个空缺,有人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咬紧了后槽牙。“永宁郡主,如果成为不了我们的人,就只能除去!父皇这般痛快的将这个空缺给了她,你可别忘了,她,不仅仅是云虚宫的弟子,她还是镇国公的孙女!若是她知道了当年之事,你说她,会如何?”
似有一把刀,滋啦一声又在宫长安心里划上一道。
“若不是公主的命格,臣断然不会做出任何愧对大熙的事情!镇国公一事,是意外!”
太子唇角勾起,笑的森然。
“即便是意外,那镇国公和镇国将军,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是?”
宫长安的脸上,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