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谁?
虽然心里好奇,但她没有多问,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
墨云琛的人是在三个月前,也就是他们离开卫都时发现菱姨下落的。
原来她并不在镇南王府,而是被秘密关押在西街的梅花巷里,只是看守菱姨的人手众多,他的人找到后没敢贸然行动。
只要抓住墨天成,当年所有的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皇上到底有没有欺骗他,他是否该与李疏年合作,都要看当年祖父和父亲的死与他们有没有关系。
男人站在房门外,听见屋内人上床就寝的声响,半晌没有抬眼。
他明白皇上和太子为何敢放他回南境,但他们真以为这样就能挟制住他吗?
天真。
墨云琛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脚步轻移,转身下楼离开客栈。
屋内的李疏月微微侧头看了眼房门,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打了个慵懒的哈欠,翻身安然睡去。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初时只是淅淅沥沥,转眼间就变成倾盆大雨,雨势浩浩荡荡,敲打着屋檐窗棂,仿佛要涤荡世间一切尘埃与阴谋。
墨家军与炎国的交战持续了两天两夜,战鼓声、喊杀声彻夜不绝,终于在第三天黎明时分,这场惨烈的战事以两国暂时休战告终。
城墙上血迹斑斑,城下尸横遍野,数万名墨家军将士在这场战役中壮烈牺牲。
墨天成的大儿子墨崇泽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直到卫都来的钦差抵达平阳城时仍未苏醒。
时局,就这样在腥风血雨中突然僵持了下来。
恭亲王一行人下榻的别院里,连日阴雨终于停歇,久违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庭院。
主屋的雕花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景明身着常服,悠闲地踱步而出。
他在廊下站定,深深吸了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舒展着筋骨,看样子是要出门散步。
眼看他就要迈出院落,旁边两扇房门齐齐打开。
随行前来的一位是兵部侍郎张大人,另一位是都察院御史王大人,两人快步上前,恭敬行礼。
“王爷这是要往何处去?”
张侍郎神色凝重地问道,“如今平阳城局势未明,王爷千金之躯,还是谨慎些为好。”
王御史也连忙附和:“张大人所言极是,墨崇泽重伤未醒,墨天成态度不明,此时外出恐生变故啊。”
李景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容依旧从容:“去喝酒啊。你们是不知道,那玉琼楼的酒是真不错,比起卫都第一楼也毫不逊色。”
他顿了顿,瞥了眼镇南王府的方向,“再说,人家既然存心晾着我们,着急又有什么用?”
说罢,他轻巧地绕过两位忧心忡忡的官员,信步朝那家名为玉琼楼的酒肆走去。
张侍郎与王御史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若是他们没记错,这已经是恭亲王抵达平阳城半个月内第五次光顾那家酒肆了。
两位官员虽心中不忿,却也只任由他去,正如恭亲王所言,自他们抵达那日见过墨天成一面后,这位镇南王就再未露面。
如今他们被困在这别院之中,除了干着急,竟是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