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慢慢试吧,我先走啦。”
余温温不过是换了身舒适家居服的功夫,余女士已经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她拎着精致的小包,临出门前不忘回头叮嘱。
“对了,阿深下午会过来帮你搬家。嗯……其实也不用带太多东西,那边日常用品都准备得很齐全。等阿深上了大学,你想回来住也方便。”
她优雅地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推着那个小巧时髦的行李箱,身影逐渐消失在楼道尽头,留下渐行渐远的滑轮声。
余温温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直到余女士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认命地将换下的衣服,连同余女士买来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新衣服一股脑塞回购物袋,像是处理什么烫手山芋,然后转身回房,试图用疯狂的码字来麻痹自己纷乱的思绪。
下午五点,连续在电脑前枯坐三个小时后,余温温感到脖颈僵硬,腰背酸麻。
她站起身,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拿起静默已久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余女士早些时候发来的消息——是陈深的车牌号。
余温温眼珠一转,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迅速换了身外出服,抓起手机和车钥匙,毫不犹豫地下了楼。
说实话,在这个节骨眼上搬去和陈深同住,在她看来无异于羊入虎口。可承诺已然出口,当着陈建国和余女士的面,她连一丝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明着拒绝不行,那不如……试着避开?
只要陈深找不到她人,难道还能强行把她绑去不成?
余温温在心里拨弄着自己的小算盘,自觉找到了绝妙的应对之策,她在网上随意找了家评价不错的网红餐厅,设定好导航驱车前往。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剧情”的强大修正力。
逃避剧情的直接后果就是——她的车被撞了。
当她惊魂未定地抹了把脸,听着医生面无表情地说明情况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右手桡骨远端骨折,需要打石膏固定。身上多处软组织擦伤,其中大腿外侧的擦伤面积较大,需要特别注意防止感染。”
医生翻看着病历,语气平淡地补充道,“姑娘,你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确实,看着那辆被撞得侧面深深凹陷进去的爱车,她仅仅右手骨折、多处擦伤,简直堪称奇迹。
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现实问题是:右手打着厚重的石膏,行动极其不便,她这个样子肯定没法自己回去了。
那么,找谁来接她呢?
余温温捏着手机,内心天人交战。
然而,这份犹豫持续了不到五秒,她就认命地解锁屏幕,拨通了那个在一个小时前,她还发誓宁可死也绝不主动联系的号码——陈深的电话。
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是余女士此刻估计刚下飞机,正沉浸在蜜月旅行的兴奋中,她总不能因为这点“小意外”就让母亲担心,甚至打乱她的行程赶回来吧?
二是余温温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如果她再继续强行规避剧情,这次是右手骨折,下次没准就是右腿骨折了!那才是真正的噩梦!
半个小时后,陈深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时,负责的医生走进来,扶了扶眼镜,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试探着问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