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简司珩从身后环住姜黎，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唇瓣有意无意蹭过她耳后敏感的肌肤，声音里裹着几分慵懒的认真，还有一丝藏不住的试探。
姜黎正对着电脑屏幕修改吾悦设计赛的初稿。
屏幕上水墨晕染的裙摆轮廓旁，标注着苏绣纹样的改良方案。
距离截止时间只剩十几天，她握着数位板的手不敢停，闻言只头也没抬，用手肘轻轻怼了怼他的腰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别闹，这稿还得改苏绣的配色，再晚就赶不上交稿了。”
可简司珩哪会安分？
手臂收得更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连带着心跳的频率都清晰地传过来。
姜黎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款针织衫渗进来，烫得她腰腹微微发颤，连思路都断了半拍。
三天了，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满足？
姜黎抬手捋了捋耳边散落的发丝，目光重新落回屏幕。
她想在旗袍式领口处，用细闪丝线绣出半朵玉兰，既保留东方的雅致，又不会显得老气。正调整着丝线的密度，身后的简司珩却没再继续打扰，只是目光随意扫过电脑屏幕。
片刻后，他的视线从屏幕移开，落在姜黎认真的侧脸。
她的眉头微蹙，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鼻梁上架着的细框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手里的数位笔还在反复调整玉兰花瓣的弧度，和夜里在他怀里软声求饶、眼尾泛红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这三天，除了在床上会卸下心防，软着性子叫他一声，其余时间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连说话都带着的疏离。
是把他当随用随弃的按摩棒了？需要时温顺，不需要时就推开？
他对姜黎的心思有几分猜测。
她现在只是短暂地接受了两人的关系，却始终觉得这是一场错误，是暂时的放纵。
她在等，等他腻了，等这段关系过去，再重新回到段旭天身边，继续做她的段太太。
甚至还对那个男人怀有虚幻的期待，还没看清那段婚姻早已只剩空壳。
想到前几天深夜，她和段旭天打电话时，两人相约度蜜月的事情，简司珩眼底闪过一丝冷嘲。
他会让她彻底死心的。
-
简司珩最近很忙。
他忙着在商场上给段旭天下套，先是故意泄露江城项目的虚假数据，引段旭天急功近利地签下不平等合约，又暗中联系合作方，在合同条款里埋下隐患，既保证集团不会因段旭天的失误承受太大损失，又能让段旭天尝尝自负的代价。
可即便再忙，他也没忘了盯着姜黎的动向，直到酒店经理发来消息，说姜小姐已办理退房时，他才知道姜黎要走。
而姜黎要去的地方，正是段旭天出差的江城。
此刻，安城大道上，宋洋洋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她从后视镜里看着那溜排开的黑色宾利，车标是她只在财经杂志封面见过的飞翼logo，三辆车呈品字形，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这台十万出头的家用车，引擎声低沉得像蛰伏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