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她轻轻推开酒窖沉重的木门,闪身而入,随即反手将门虚掩。
酒窖内更加昏暗,只有几缕光线从通风口射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亚斯克尔被绑着扔在角落,当他看到逆光中走进来的艾丽娅时,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希望,拼命地扭动身体,发出“呜呜”的声音。
艾丽娅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并没有立刻替他解开绳索,而是伸出纤细却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亚斯克尔那张即使此刻狼狈不堪也依旧称得上英俊的脸庞。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审视,眼神复杂难明。
“亚斯克尔……亚斯克尔……”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总是会给自己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指尖滑到他的下颌,微微用力:“之前在北方,仗着你那位朋友,你可以有恃无恐,四处拈花惹草,吟唱那些无病呻吟的诗篇。但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在西方,在隔离之海的这一边!你那远在故乡的朋友,他的手可伸不了这么长,救不了你。”
亚斯克尔嘴被堵着,无法辩解,只能发出更加急促的“呜呜”声,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和解脱的渴望。
艾丽娅收回手,冷冷地看着他:“我有我的任务在身。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碍我的事,我不会伤害你。毕竟,我们……勉强也算来自同一片星空之下。”
她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更深层的含义。
亚斯克尔闻言,如同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会配合。
艾丽娅这才伸手,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咳咳……嗬……嗬……”
亚斯克尔猛地喘了几口粗气,贪婪地呼吸着带着霉味的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看着艾丽娅,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放……放心!艾丽娅小姐!我……我绝不会揭穿你的!你和你的……主人想要在这片土地上做什么,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更不想掺和!但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罕见的严肃和一丝恐惧:“我警告你,这里和我们那里不同!刚铎、战车民、哈拉德人,这些人类王国,他们的实力远比我们故乡那边强大的多!他们拥有的力量和秘密,不是你和你背后的主人能够轻易对付的!玩火……可是会自焚的!”
艾丽娅听着他的警告,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抹冰冷的、带着几分傲然的冷笑。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被绑着的亚斯克尔:
“这一点,就不劳你这四处流浪、只会耍嘴皮子的吟游诗人来操心了。”
“吟游诗人”四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似乎点破了亚斯克尔的某种真实身份或特质。
“管好你自己,别再惹麻烦。否则,下次来找你的,可能就不是我了。”
艾丽娅说完,不再看他,身形一闪,如同来时一样突兀,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酒窖的阴影之中,只留下亚斯克尔一个人,被绑在原地,回味着她那句充满警告和神秘意味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