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特地召集了全队社员,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批评了乔大伯家教不严,又安慰了叶敏敏几句,让她安心住下,大队会保障她的安全。
因为乔武的事,梁乔川还特地跑来找叶敏敏道歉,觉得是自己送鸡和鸡蛋的事暴露了风声,才让她引来了祸端。叶敏敏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连连摆手说不怪他,可梁乔川总觉得过意不去,之后便常来帮他们干农活、砍柴、偶尔还送来山里的野果和新鲜蘑菇。
一来二去,几人渐渐熟络起来。尤其是顾晏朝,跟着梁乔川进了几次山,两人关系越来越好。这天顾晏朝又邀梁乔川留下吃饭,被他笑着拒绝了。
“咱们是不是朋友?这点面子都不给?”顾晏朝拽着他的胳膊不让走。
“我这会真不饿。”梁乔川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桌上的菜色总那么丰富,他实在怕占了便宜。
“不饿就少吃点!我跟你说,我和叶敏敏的手艺可好了,不吃是你的损失!”顾晏朝硬把他按在凳上,叶敏敏也顺势把盛好的米饭递到他面前。
“对啊,这阵子你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早该请你吃顿饭的。”
梁乔川这才接过碗筷,低声道:“乔武的判决下来了,要被送去偏僻的农场劳改。乔大伯他们怕是恨极了你们,往后可得多小心。”
“我们会注意的。”叶敏敏点点头,又忍不住问,“倒是你,跟我们走得近,又和他们住一起,怕是没少受气吧?要不要考虑另找个住处?”这阵子相处下来,她真心觉得梁乔川是个好人,不该被大伯一家拖累。
“我父母的一些遗物还在他们手里,而且这房子本就是我爹娘留下的,我不会让给他们。”梁乔川语气平静,却带着股执拗。
见他已有打算,叶敏敏便没再多说。只是心里难免犯嘀咕,乔大家的报复,她倒不怕明着来,就怕和自己那“死劫”扯上关系。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叶敏敏再不敢单独出门,更不去偏僻的地方。平时顾晏朝总会送她回知青院,他没空的时候,萧瑾琛也会多留个心眼,顺路陪她走一段。她想,只要多加注意,总该没事的。
没承想,乔大伯一家没敢来硬的,反倒玩起了阴的,在大队里散播起谣言,说叶敏敏和顾晏朝、萧瑾琛“乱搞男女关系”。谣言越传越离谱,到最后,连萧瑾琛他们去教授夫妇那里学习都变得碍眼起来。
当即叶敏敏他们找到大队长,要求召开全队社员大会,当众把话说清楚。
大会在晒谷场召开,男女老少挤了满满一院子。叶敏敏站在高台上,清了清嗓子,声音清亮:“最近有些话传得很难听,说我们乱搞关系。今天当着全队人的面,咱们把话说清楚。”
顾晏朝往前站了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信纸:“这是我们三家的家书,每一封都写了日期,寄信地址也能查对。我们父辈是同生共死的战友,算是世交,家里人特意叮嘱我多照顾叶敏敏。我们是同乡,是同志,互相帮助天经地义,但绝不是谣言说的那样!”
他把信纸递给前排的几个老人:“叔伯婶子们要是识字,尽管看看。这里头要是有一句出格的话,我顾晏朝任凭队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