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听众：“我们应该关注的，不是AI能做什么，而是我们‘希望’AI帮助我们实现什么。是制造更多的信息噪音，还是赋能更具深度和共鸣的创意体验？这取决于使用工具的人。”
她的发言没有惊世骇俗的观点，却有一种冷静的穿透力，将讨论从技术层面拉回到了人文与价值的层面。台下不少听众露出深思的表情。
论坛结束后，又有几位学者和同行主动与她交换了联系方式。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运筹帷幄的掌舵者，而是作为一个有见地的年轻学子和潜在的合作者被接纳。
当晚，有一个小型的嘉宾交流晚宴。姜羡本不打算参加，但陈煦讲师和另外两位在论坛上相谈甚欢的年轻学者热情邀请，她便留了下来。
晚宴在酒店顶层的露台举行，浦江夜景璀璨如画。氛围轻松了许多，大家不再执着于专业议题，而是天南地北地闲聊。陈煦谈起他正在做的关于“Z世代文化消费心理”的田野调查，另一位来自杭州的AI艺术家分享了用算法生成中国山水意境的尝试。
姜羡ostly安静地听着，偶尔插话，问的问题却总能切中要害。她享受这种不带任何功利目的的知识分享和思想碰撞。
“姜同学平时除了学术，有什么爱好吗？”陈煦闲聊般问道。
“看看书，练练琴，最近在学画画。”姜羡回答，这是她此刻真实的生活状态。
“真好。保持对世界的好奇心和感知力，对做研究也大有裨益。”陈煦赞赏地点点头。
月光、江风、灯火、还有围绕在身边的、充满智慧与活力的新识旧雨（陈煦可视为“旧雨”的雏形），姜羡端着酒杯，倚着栏杆，感觉内心一片澄澈通明。
这次沪市之行，仿佛是为她“新生活”揭开的一个序幕。她不再需要隐藏在“学生”或“顾问”的身份之后，而是可以坦然地、以“姜羡”本身的能力和思考，去接触更广阔的世界，建立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纯粹的人际网络。
回公寓的路上，她收到了一条墨渊发来的加密信息，一如既往的简洁：“论坛发言舆论反馈正面。与复旦陈煦背景已初步核查，无风险。另，‘星海’海外版发行首批地区用户数据超出预期15%。”
姜羡看了一眼，没有回复。她知道，帝国在两位得力执掌下运转良好。而此刻，她更愿意将思绪停留在黄浦江的晚风，和那些闪烁着智慧火花的对话上。
她的世界，正变得越来越宽广，也越来越贴近内心真实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