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传承人)苏曼卿点了点头,又看向(服装设计师)林薇、陈默、周瑶:“你们都是好孩子,有想法,有干劲。记住做手艺,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现在的世道不一样了,年轻人都想着快,想着一夜成名,想着用机器代替手工,可有些东西,机器是永远做不出来的。”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手边那方绣绷,绷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百鸟朝凤》,金线勾勒的凤凰羽翼初具雏形,每一针都透着沉稳的力道,“你看这针脚,一针下去,力道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得刚刚好,才能让线在绸缎上服帖,才能让颜色过渡得自然。就像做人,太急了容易出错,太缓了又容易懈怠,得找到那个平衡,沉下心来,一步一步走。”
林薇闻言,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设计稿。稿纸上画着几款融合了苏绣元素的现代礼服,领口和裙摆的位置用铅笔标注了绣样的大致形态,有缠枝莲,有卷草纹,还有她自己琢磨出的一种新式几何纹样。她是三人中最敢闯的一个,总想着把老手艺和新潮流结合起来,让更多年轻人喜欢上苏绣,但有时候,又难免会陷入“为了创新而创新”的误区,生怕自己的设计不够时髦,不够吸引眼球。“曼卿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上次您看我那款改良旗袍,说我绣的牡丹少了点神韵,当时我还不太服气,觉得只要样子好看就行。后来我对着您的作品琢磨了好几天,才发现您的牡丹,每一片花瓣的针脚都不一样,有的细密,有的疏朗,就像真的有阳光照在上面,有层次,有生气。而我绣的,只是把图案填满了而已,没有魂。”
苏曼卿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欣慰:“能想明白就好。创新不是丢了根,而是在根上发芽。苏绣有三千年的历史,流传下来的不只是针法和纹样,还有老祖宗对美的理解,对生活的感悟。你把苏绣放在现代礼服上,这个想法很好,但不能只把它当成一个装饰,要让绣样和衣服的版型、面料、穿着场景融为一体,让人家看到这件衣服,就知道这上面的苏绣,不是随便贴上去的,是有讲究,有故事的。”她转头看向陈默,“陈默,你性子稳,手上的功夫也扎实,最适合做精细的活儿。上次你帮我补的那件古绣屏风,针脚几乎和原绣一模一样,连我都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出来。但有时候,太追求‘像’,反而会少了点自己的东西。”
陈默是三人中最安静的,话不多,做事却极为认真。他从小就喜欢传统手工艺,不仅学苏绣,还研究缂丝、云锦,对各种传统面料的特性了如指掌。他设计的衣服,大多走的是极简风,用最朴素的面料,搭配最精致的苏绣细节,透着一种低调的雅致。“曼卿老师,您是说,我应该在传承的基础上,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他问道,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正是这个道理。”苏曼卿点头,“就像我们绣兰草,老祖宗传下来的针法是固定的,但每个人绣出来的兰草,都有自己的味道。有的清雅,有的挺拔,有的带着几分孤高。这就是因为绣的人,把自己的心境、自己的理解,都绣进了针脚里。你手艺好,能把老东西学得很像,但也要敢突破,别怕犯错。有时候,一点小小的‘不一样’,反而能成为点睛之笔。”
一旁的周瑶听得频频点头。她和林薇、陈默不同,她更擅长色彩搭配和整体造型,常常能想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组合。但她也有自己的困扰,就是有时候过于追求色彩的艳丽,反而忽略了苏绣本身的质感。“曼卿老师,我上次做的那件霞帔,用了好多鲜艳的线,当时觉得特别好看,可后来挂在店里,好多客人都说太花哨了,反而不如您那件素色的耐看。”周瑶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沮丧。
苏曼卿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年轻人喜欢热闹,喜欢鲜艳的颜色,这没什么不好。但苏绣的美,不止于艳丽,更在于含蓄。就像江南的烟雨,朦朦胧胧的,反而让人有无限的遐想。你用鲜艳的线,可以,但要懂得取舍,哪里该浓,哪里该淡,哪里该留白,都要心里有数。就像画水墨画,不是把整张纸都涂满颜色才好看,留白的地方,反而更有韵味。”她拿起桌上的一根丝线,“你看这根线,单独看是一种颜色,但绣在绸缎上,和周围的线搭配起来,又会呈现出不一样的效果。色彩的搭配,就像与人相处,要互相包容,互相衬托,才能相得益彰。”
林薇听着,若有所思地翻开自己的设计稿,在原来标注几何纹样的地方,轻轻划了几笔,改成了缠枝莲的变体。“曼卿老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把缠枝莲的线条简化,再结合一点现代的几何构图,既保留了传统纹样的韵味,又不会显得太死板。”她把设计稿递过去,眼里满是期待。
苏曼卿接过设计稿,仔细看了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个想法不错。缠枝莲象征着生生不息,把它的线条简化,搭配现代的版型,既时尚又有寓意。你再琢磨琢磨,针脚的疏密可以根据线条的走势来调整,线条粗的地方,针脚可以疏一点,线条细的地方,针脚可以密一点,这样绣出来,会更有立体感。”
陈默也凑了过来,看着设计稿说道:“面料方面,我觉得可以用真丝乔其纱,质地轻薄,垂感也好,绣上这样的纹样,穿在身上,随着动作飘动,会很灵动。而且真丝的光泽柔和,能更好地衬托出苏绣的质感。”
周瑶连忙接话:“颜色的话,主色可以用米白色,干净又大气,缠枝莲的纹样可以用浅金色和淡青色搭配,既不会太花哨,又能突出纹样的精致。领口和袖口的地方,可以再点缀几颗小小的珍珠,增加一点华贵感,但又不会抢了苏绣的风头。”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有些模糊的设计思路,渐渐清晰起来。苏曼卿看着他们热烈讨论的样子,眼里满是欣慰。她年轻的时候,学苏绣的人还很多,可随着时代的发展,愿意静下心来学这门手艺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她曾经担心,苏绣这门古老的技艺,会在他们这一代慢慢失传。但遇到林薇、陈默、周瑶这三个孩子,她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他们有想法,有干劲,虽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打磨,但他们对苏绣的热爱,对传统手工艺的敬畏,是最难能可贵的。
“你们能这样互相探讨,互相补充,很好。”苏曼卿说道,“做手艺,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有时候需要集思广益,取长补短。我年轻的时候,和我的师傅、师姐妹们一起做活,遇到难题,大家就坐在一起商量,有时候一个人想不通的事情,别人一句话,就能点醒你。”她顿了顿,又说道,“我师傅常说,做手艺,先做人。手艺做得再好,如果人品不行,也成不了大器。你们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记住,要诚信待人,要尊重手艺,要对自己的作品负责。每一件作品,都是你们的脸面,要用心去做,不能敷衍了事。”
林薇重重地点头:“曼卿老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记住您的话。不管以后我们的设计能不能走红,不管我们能不能赚到很多钱,我们都会用心对待每一件作品,绝不辜负您的教导,绝不辜负苏绣这门手艺。”
陈默也说道:“我会继续钻研针法和面料,把基础打扎实,争取做出更多有温度、有灵魂的作品。”
周瑶跟着说:“我也会好好琢磨色彩搭配,让苏绣的美,通过我们的设计,被更多人看到,被更多人喜欢。”
苏曼卿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满意地笑了。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庭院。墙角的月季开得正艳,藤蔓顺着篱笆攀爬,几只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充满了活力。“你们看,这院子里的花,每年都会开,虽然花期短暂,但它们都努力地绽放,把最美的样子展现出来。”她说道,“苏绣就像这院子里的花,需要有人用心浇灌,用心呵护,才能一直绽放下去。我老了,能做的事情不多了,以后,这副担子,就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林薇看着苏曼卿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阵酸楚。她认识苏曼卿已经三年了,三年来,苏曼卿不仅教他们苏绣的针法和技巧,还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她就像一位慈祥的祖母,把自己毕生的经验和心血,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曼卿老师,您不老,您在我们心里,永远是最有精神的。”林薇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苏曼卿笑了笑,摆了摆手:“人总会老的,这是自然规律。但手艺不会老,只要有人传承,它就会一直活下去。”她转身回到桌边,拿起那根金线,递给林薇:“来,我们一起把这凤凰的羽翼绣完。让我看看,你们这阵子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林薇接过金线,走到绣绷前坐下。陈默和周瑶也连忙凑了过来,一人拿着剪刀,一人拿着丝线,准备打下手。苏曼卿站在一旁,耐心地指导着:“这里的针脚要密一点,金线要拉得均匀,不能有松紧不一的地方。你看,这样一针一针地绣下去,凤凰的羽毛就会显得丰满、有光泽。”
林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绣着。金线在她的指尖游走,随着针脚的起落,凤凰的羽翼渐渐变得鲜活起来。陈默在一旁仔细地剪着丝线,确保每一根丝线的长度都恰到好处。周瑶则专注地看着绣样,时不时地提醒林薇哪里的颜色需要调整,哪里的针脚需要改进。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绣绷上,洒在他们专注的脸上。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针线穿过绸缎的“沙沙”声,和苏曼卿偶尔的指导声。这一刻,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岁月静好,时光安然。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西斜,余晖透过窗户,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凤凰的羽翼终于绣完了,金线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像真的有一只凤凰,即将从绸缎上展翅飞翔。
苏曼卿看着绣绷上的凤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比我想象中做得还要好。针脚比以前稳了,色彩的搭配也更和谐了。你们看,只要静下心来,用心去做,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林薇放下针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谢谢您,曼卿老师。如果不是您一直在旁边指导,我肯定绣不出这样的效果。”
“是你们自己用心了。”苏曼卿说道,“手艺这东西,没有捷径可走,只能靠日复一日的练习,靠一点一滴的积累。就像这凤凰的羽翼,要一针一针地绣,才能最终成型。做人也是一样,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才能走得稳,走得远。”
陈默看着绣绷上的凤凰,若有所思地说道:“曼卿老师,我以前总觉得,只要把针法练熟练了,就能做出好作品。但现在我明白了,光有熟练的针法还不够,还要有对美的理解,对生活的感悟,还要有一颗敬畏之心。”
“你能明白这一点,就说明你真的长大了。”苏曼卿说道,“敬畏手艺,就是敬畏传统,敬畏我们的文化。苏绣不是一门简单的手艺,它承载着我们祖先的智慧和情感,承载着我们民族的文化和记忆。我们作为传承人,不仅要把针法传下去,更要把这份文化和情感传下去。”
周瑶拿起绣绷,仔细地端详着:“曼卿老师,您说我们把这件《百鸟朝凤》绣完之后,拿去参加下个月的国际时装周,怎么样?我觉得,这样的作品,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让他们知道,我们中国的苏绣,有多美。”
苏曼卿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好!国际时装周是一个很好的平台,能让更多的人了解苏绣,了解中国的传统手工艺。但你们要记住,去参加时装周,不是为了争名夺利,而是为了展示苏绣的魅力,为了传承和弘扬我们的文化。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你们用心去做了,就足够了。”
“我们明白!”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苏曼卿看着他们充满朝气的脸庞,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苏绣这门古老的技艺,在这些年轻人的手里,一定会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就像那只绣在绸缎上的凤凰,即将冲破束缚,展翅高飞,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薇、陈默、周瑶三人更加忙碌了。他们不仅要完成《百鸟朝凤》的绣制,还要根据苏曼卿的指导,完善他们的现代礼服设计。林薇负责整体的设计构思和绣样的绘制,陈默负责面料的选择和针法的落实,周瑶则负责色彩的搭配和整体造型的调整。三人分工明确,又互相配合,遇到问题就一起商量,一起解决。
苏曼卿也时常来指导他们。她会仔细检查每一个针脚,每一处色彩搭配,指出他们的不足之处,并给出改进的建议。有时候,她还会给他们讲一些苏绣的历史和典故,讲一些老艺人的故事,让他们更深入地了解苏绣的文化内涵。
有一次,林薇在绣一款礼服的领口时,遇到了难题。她想绣一款立体的缠枝莲,但试了好几次,都觉得不够立体,针脚也显得有些杂乱。她越想越着急,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苏曼卿看到她的样子,并没有批评她,而是坐下来,拿起针线,耐心地给她演示:“你看,要绣立体的缠枝莲,就要用到套针和施针相结合的方法。套针可以让线条更流畅,施针可以让花瓣更有层次感。你先把花瓣的轮廓绣出来,再用施针一层一层地填充,针脚要从浅到深,从疏到密,这样绣出来的花瓣,就会显得立体、饱满。”
苏曼卿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动作缓慢而沉稳。林薇静下心来,仔细地看着,认真地听着。在苏曼卿的指导下,她慢慢找到了感觉,针脚也变得流畅起来。
;豆沙色温婉、内敛,最能衬出苏绣藏在针脚里的细腻心思。你们做设计,要学会让颜色为作品服务,而不是让作品被颜色牵着走。”
日子就在这样的打磨与精进中悄然流逝,距离国际时装周的日子越来越近,三人的作品也渐渐趋于完善。林薇设计的那套融合缠枝莲变体与几何构图的米白色真丝乔其纱礼服,领口用浅金与淡青绣出的纹样已近完工,针脚疏密随线条走势流转,阳光下竟能看出细微的光影层次;陈默选用老缂丝面料制作的极简款长裙,只在裙摆一侧用施针绣了半枝清雅兰草,缂丝的纹样与苏绣的针脚无缝衔接,低调得让人忍不住驻足细品;周瑶负责的豆沙色礼服,香槟色缠枝莲沿着腰线蜿蜒向上,末端点缀的几颗小珍珠,在灯光下会折射出柔和的光晕,恰好呼应了苏绣纹样的光泽。
这天傍晚,三人把所有完成的作品都搬到了苏曼卿的工作室,一字排开。夕阳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一件件礼服上,绣线仿佛有了生命,在面料上轻轻呼吸。苏曼卿缓缓走过去,指尖依次抚过每一件作品,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初生的婴儿。
走到林薇的作品前,她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领口的绣样:“你看这里,”她指着一处缠枝莲的转折处,“针脚比之前稳了太多,尤其是这几针施针,把花瓣的层次感绣出来了,不再是平铺直叙的图案,有了‘活’的气息。”
林薇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这段时间,她为了攻克立体绣的难题,常常熬夜练习,指尖被针扎破过好几次,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细小疤痕,此刻仿佛都成了勋章。“多亏了您上次教我的套针和施针结合的方法,我后来又琢磨了很久,终于找到窍门了。”
苏曼卿点点头,又转向陈默的缂丝长裙:“缂丝与苏绣的搭配,是冒险也是惊喜。你没有在面料上过多堆砌纹样,只留半枝兰草,反而让缂丝本身的宝相花纹成了背景,苏绣的兰草成了点睛之笔,这是‘留白’的智慧,比满绣更有韵味。”
陈默原本还担心这样的设计过于简单,经苏曼卿一点拨,心中的顾虑彻底消散:“我就是觉得,缂丝本身就很精美,要是绣得太多,反而会掩盖它的质感。您之前说,要把自己的理解绣进针脚里,我想表达的,就是这种‘删繁就简’的雅致。”
“说得好。”苏曼卿眼中闪过赞许,“做手艺和做学问一样,贵精不贵多。能守住这份‘简’,比追求繁复更难。”
最后,她停在周瑶的豆沙色礼服前,指尖拂过裙摆的珍珠:“色彩搭配很成功,豆沙色衬得香槟色绣线愈发温润,珍珠的点缀不抢戏,却让整体多了几分灵动。你终于明白,苏绣的美,不在于张扬的艳丽,而在于这种‘于无声处动人’的细节。”
周瑶用力点头,眼眶微微发热:“以前我总觉得,颜色越鲜艳越能吸引人,现在才知道,含蓄的美,才能让人记在心里。就像您说的江南烟雨,朦胧着,反而让人忍不住去琢磨。”
苏曼卿看着三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都长大了,不仅手艺有了长进,更懂了手艺里藏着的道理。这些作品,不再是简单的衣服,而是你们用心血、用理解、用对传统的敬畏织就的。去时装周,把它们好好展示出来,让世界看看,我们中国的手艺,有多了不起。”
话音刚落,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负责时装周对接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最终的流程表。“林设计师、陈设计师、周设计师,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后天我们就可以启程去米兰。”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透着难掩的激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林薇深吸一口气,看向苏曼卿:“曼卿老师,我们……有点紧张。万一国外的观众不理解苏绣的美,万一我们的作品得不到认可……”
苏曼卿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沉稳而有力量:“别怕。认可与否,是别人的事,但你们有没有用心,有没有把苏绣的魂展现出来,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做手艺的,不求人人追捧,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这门传承了三千年的技艺。”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三枚小巧的银质针囊,针囊上用极细的苏绣绣着“守艺”二字,一针一线,皆是心血。“这是我年轻的时候,我师傅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们送给你们。”
她把针囊分别递到三人手中:“针囊里放着最细的绣针,是提醒你们,无论走多远,无论站在多大的舞台上,都别忘了,我们是握着绣针的手艺人,要守得住初心,耐得住寂寞,守得住这门手艺的根。”
林薇接过针囊,指尖传来银质的微凉,“守艺”二字仿佛有千斤重,压在心头,也给了她无穷的力量。“曼卿老师,我们记住了,守艺,守心,守传承。”
陈默握紧针囊,用力点头,平日里沉默的他,此刻眼神格外坚定:“您放心,我们绝不会丢苏绣的脸,绝不会丢老祖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