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荷盯着桌上那枚印章，手指都僵了。
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私章。
陆家的印，在京城军政两界，那是真正能调动人脉和资源的东西。
老爷子这是……要把陆家交给她？
“老爷子，这……”
“拿着。”陆老爷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阿铮那小子，打仗行，可做生意？他不成。”
姜晓荷咽了咽口水。
“您这是要我……”
“陆家要翻身，光靠一腔热血没用。”陆老爷子端起茶杯，“你这丫头，有脑子，有魄力，我看着顺眼。”
姜晓荷深吸了口气。
不对，这事儿太快了。
她跟老爷子才见第一面，对方就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
这不合常理。
“老爷子，您就不怕我拿着这印章，做点对不起陆家的事？”
陆老爷子抬眼看她。
“你会吗？”
姜晓荷愣住了。
老爷子的眼神，像是能把人看穿。
“不会。”她说。
“那不就得了。”陆老爷子把盒子往前推了推，“这印章，阿铮拿着不合适。他现在还在蛰伏期，身份敏感。”
姜晓荷明白了。
陆铮现在名义上还是“秦卫东”，一个退伍军官。要是拿着陆家的印章到处活动，赵家那边立马就能察觉。
可她不一样。
她是个“乡下来的小媳妇儿”，没人会把她跟陆家联系起来。
“您是要我当个幌子？”
“不是幌子。”陆老爷子说，“是真让你掌舵。”
姜晓荷看着那枚印章，手心全是汗。
“老爷子，您就不怕我……搞砸了？”
陆老爷子笑了。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
“你要是能搞砸，陆家也就那点儿本事了。”
姜晓荷咬了咬嘴唇。
她伸手，拿起了那个盒子。
盒子很沉，里面的印章更沉。
“老爷子，我收下了。”她说，“但我有个条件。”
陆老爷子挑眉。
“说。”
“苏家那边，您得帮我挡着。”姜晓荷说，“我不想三天两头应付那些上门找茬的。”
陆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苏家那边，我会去说。”他顿了顿，“不过你也得做好准备，苏婉清那丫头，不会轻易罢休。”
姜晓荷笑了。
“我知道。”
她把盒子收进包里，站起身。
“老爷子，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陆老爷子叫住她。
姜晓荷回头。
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这是陆家在京城还能用的一些关系。”他说，“名单和地址都在里面。”
姜晓荷接过信封。
“谢谢老爷子。”
“别谢。”陆老爷子说，“你要是搞砸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姜晓荷笑着点头。
“您放心。”
她转身走到门口，手刚搭在门把上，就听见陆老爷子又开口了。
“丫头。”
“嗯？”
“好好待阿铮。”
姜晓荷愣了愣。
她回头，看见老爷子背对着她，肩膀微微佝偻。
这个刚才还威严得像座山的老人，突然显得有些苍老。
“我会的。”姜晓荷说。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五在楼梯口等着，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去。
“少奶奶，怎么样？”
姜晓荷拍了拍包。
“老爷子给了个大家伙。”
小五眼睛一亮。
“什么？”
“回去再说。”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茶馆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姜晓荷脚步一顿。
苏婉清。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踩着高跟鞋，手里拎着个小皮包。
看见姜晓荷，她脸上立刻挂起了笑。
“哟，姜小姐也在这儿啊？”
姜晓荷没说话。
苏婉清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姜小姐这是来见谁？”她的声音很甜，“该不会是……老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