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荷睁开眼，天还没亮。
昨晚秦卫东那句“做真正的夫妻”在她脑海里转了一夜，搅得她根本睡不着。
她偷偷瞄了一眼隔壁房间，里面很安静。
“算了，先不想这些。”她小声嘀咕着爬起来，“今天还有正事要办。”
厨房里，她手忙脚乱地准备早餐，脑子却还在胡思乱想。
“需要我帮忙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晓荷手一抖，差点把锅铲掉地上。
“不…不用。”她头也不敢回，“你坐着就行。”
秦卫东没说话，直接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锅铲。
“我来吧，你去洗脸。”
“我可以的…”
“热水已经烧好了。”他打断她，“去吧。”
姜晓荷红着脸跑出厨房。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吃早饭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
姜晓荷偷偷看他，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赶紧低下头。
“今天有什么安排？”秦卫东先开口。
“去镇上买设备。”姜晓荷拿出昨晚写的清单，“省城那边催得紧，得赶紧把生产线搭起来。”
秦卫东接过清单，眉头微皱。
“这些东西不好买。”
“我知道。”姜晓荷叹气，“但总得试试。”
镇上的供销社，姜晓荷碰了一鼻子灰。
“同志，这些都是管控物资。”柜台后的大妈摆摆手，“没有介绍信不卖。”
“我有钱。”
“有钱也不行，这是规定。”
姜晓荷又跑了几家，结果都一样。
锅炉要介绍信，封口机要介绍信，连买个大点的铁锅都要介绍信。
“这可怎么办？”她站在街头，看着手里的清单发愁。
“晓荷姐！”林小丫从远处跑过来，“怎么样？买到了吗？”
“没有。”姜晓荷苦笑，“全都要介绍信。”
林小丫看了看清单，直摇头。
“这些东西只有国营大厂才能弄到，个人想买比登天还难。”
“那怎么办？”
“要不…找关系？”林小丫小心翼翼地建议，“我听说县里有人专门倒这些东西，就是价钱贵点。”
“多贵？”
“至少翻一倍。”
姜晓荷心里一沉。翻一倍的话，贷款根本不够。
回到村里，她整个人都蔫了。
秦卫东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和眼下的乌青，心中不忍。
“没买到？”
“嗯。”姜晓荷把清单放在桌上，“全都要介绍信，我上哪弄去？”
“工人们明天就要开工了，设备还没着落。”她揉着太阳穴，“贷款利息一天天在涨，再拖下去就完了。”
秦卫东不动声色地拿过那张写满字的清单。
“别愁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单子上的东西，我来想办法。”
姜晓荷愣住了。
“你怎么想办法？这些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秦卫东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深邃光芒。
“我有我的特殊渠道。”
“什么特殊渠道？”姜晓荷瞪大眼睛，“你不会是想找黑市吧？那太危险了。”
“不是黑市。”秦卫东摇头，“是正当渠道，只是比较特殊。”
“到底是什么渠道？”
秦卫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
“你在家等着，明天下午就有结果。”
“卫东！”姜晓荷急了，“你别乱来啊！万一出事怎么办？”
“不会出事的。”他转身看她，眼神坚定，“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