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山魈率先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废话少说！你承诺的‘黄金通道’和旧军需库的位置，在哪里？空口白牙就想让老子给你当枪使？”
乌蟒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双臂，如同磐石，但那冰冷的眼神同样死死锁定在蝰蛇身上，压力如山。
蝰蛇发出一阵如同破风箱般的低沉咳嗽，好一会儿才平息。他缓缓抬起头，斗篷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干裂的下巴和那两片毫无血色的薄唇。
“咳咳……急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阴冷，“我蝰蛇……一口唾沫……一颗钉……说有的东西……自然有……”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颤抖着从斗篷下摸出一张用防水油布包裹的、边缘磨损严重的老旧地图残片。他没有完全展开，只是露出了关键的一角——上面用极其精细的笔触，标注着一段蜿蜒曲折、避开所有已知哨卡和巡逻路线的路径，旁边用暗语标注着几个隐秘的补给点和一处关键的过河点！
山魈和乌蟒的目光瞬间如同被磁石吸住！他们在这片区域混了大半辈子，一眼就看出那标注的精准和隐秘性！这绝对是一条价值连城的“黄金通道”！
紧接着，蝰蛇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张更小的、泛黄的纸片，上面潦草地画着几个符号和简略地形，标注着几个坐标点。其中一个坐标点旁边，赫然画着一个代表军火库的骷髅交叉骨标志！
“旧军需库……三处……其中一处……就在‘死地’边缘……里面……咳咳……好东西不少……足够武装……一个连……”蝰蛇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如同魔鬼的低语。
山魈和乌蟒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黄金通道意味着源源不断的财路！旧军需库意味着急需的武器弹药！这两样东西，正是他们此刻被逼到绝境后最渴求的救命稻草！
“条件！”乌蟒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同闷鼓，单刀直入。
蝰蛇那隐藏在斗篷阴影下的嘴角，似乎极其诡异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条件……很简单……”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渣，“我要你们……集合所有力量……配合我的人……在入冬第一场大雪封山之时……”
他斗篷下的手猛地指向地图上那片被重点标记为特战旅核心活动区的红色区域，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怨毒和疯狂：
“……把任峥！和他那支该死的队伍！给我死死拖在‘鬼见愁’的核心区！至少拖住他们……一个月！不惜一切代价！”
他枯瘦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大雪封山！天寒地冻！我要让他们……孤立无援！活活困死！耗死！冻死在里面！只要他们被拖住……黄金通道……立刻交给你们！旧军需库的位置……也会在事成之后……双手奉上！”
山魈和乌蟒的眼神剧烈闪烁。不惜一切代价拖住那支恐怖的队伍一个月？还是在严寒封山的鬼地方？这代价……太大了！简直就是让他们的人去填命！
“蝰蛇！你他妈好算计！”山魈咬牙切齿，“让老子的人去当炮灰，给你报私仇？”
“炮灰？”蝰蛇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咳咳……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们……不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来这里的吗？没有我的‘通道’和‘军需库’……你们……还能撑多久？”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两人：“拖住他们……你们才有活路！才有黄金！才有武器！否则……大家一起完蛋！任峥扫平了‘鬼见愁’……下一个……就是清理你们这些……地头蛇！”
这话如同冰冷的锥子，狠狠刺进山魈和乌蟒的心底。现实残酷地摆在面前。
两人沉默了。破败的教堂里只剩下穿堂而过的呜咽风声和外面河流的咆哮。手下们握紧了武器，气氛紧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