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深吸一口气,正要反驳,卫生所的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年轻的小战士背着一个人冲了进来,急得满头大汗:“张军医!快!快看看我们班长!训练的时候从障碍上摔下来了,胳膊好像断了!还流了好多血!”
众人一惊,连忙让开。
只见那小战士背上的人脸色惨白,左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鲜血正从袖口不断滴落,看起来伤得不轻。
张军医立刻上前检查,脸色凝重:“像是开放性骨折!得马上止血固定,准备车送军区总院!”
卫生所条件有限,处理这种伤很困难。
现场一阵忙乱。
孙姨在一旁看着,不但没帮忙,反而撇撇嘴,嘀咕道:“看吧,遇到真格的伤病,还得靠正规医生和医院。那些个吃吃喝喝的偏方,顶什么用…”
这话说得极其不合时宜,几个军属都对她投去不满的目光。
林晚星却没理会她的风凉话。她看着伤员不断流血的伤口和痛苦的表情,眉头紧锁。送总院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路上失血过多会很危险。
她忽然上前一步,对张军医道:“张军医,我家里有一种祖传的止血粉,效果很好,能不能先给他用上止住血?”
张军医还没说话,孙姨就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立刻尖声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敢上药了?祖传的?三无产品吧?你知道他什么情况就乱用药?感染了怎么办?加重伤势怎么办?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林晚星被她堵得一滞。她的止血粉是用空间里特效止血草药加上灵泉水调配的,效果极好,但确实无法解释来源。
张军医也犹豫了,孙姨的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无道理,万一用药出了差错…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陆震霆大步走进了卫生所。他显然是刚从训练场过来,一身作训服还沾着尘土。他看了一眼伤员的情况,又看到被孙姨咄咄相逼、脸色有些发白的妻子,眉头瞬间拧紧。
他先对张军医沉声道:“老张,情况紧急,按规矩处理,尽快送医。”
然后,他目光转向孙姨,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孙同志,晚星只是想帮忙,是否用药,自然由张军医这个专业医生决定。至于资格和责任…”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卫生所:“我陆震霆的妻子,做事有分寸。她立的功、受的奖,国家和军队都认可。她的为人,整个大院也有目共睹。有些话,还是慎重点好。”
他没有厉声呵斥,但那沉稳的气场和话语的分量,瞬间压下了孙姨的气焰。她张了张嘴,想起对方是立过大功的战斗英雄、如今地位更高的团长,终究没敢再吭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陆震霆又看向林晚星,眼神柔和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别急,相信老张。”
他的信任和维护,像一股暖流注入林晚星心间。她点了点头,冷静下来。
最终,张军医决定采用保守的按压止血和快速固定,立刻送总院。林晚星的止血粉虽然没有用上,但陆震霆的出面,无疑狠狠挫了孙姨的锐气,也维护了她的声誉。
伤员被紧急送走了。卫生所里的气氛却有些微妙。
孙姨自觉没趣,灰溜溜地走了。
其他军属纷纷围上来安慰林晚星。
“晚星妹子,别往心里去,孙姨就那脾气!”
“就是,你做的膏方好不好,我们用了都知道!”
“陆团长说得对!我们信你!”
经过这么一闹,非但没人怀疑林晚星,反而让大家更同情和支持她了。孙姨那番刻薄的言论,倒是无形中给林晚星做了一次宣传。
晚上,陆震霆抱着儿子,对林晚星说:“这事没完。你想安心做事,光有好心思不够,还得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林晚星依偎在他身边,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行医资格哪是那么容易考的…”这年头,获取专业资格途径很少。
陆震霆沉吟片刻,道:“这事我来想办法。军区也有培养基层卫生员的计划,或者,可以特事特办。你等着就好。”
林晚星抬头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安定了下来。有他在,似乎所有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这场小小的风波,仿佛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激起了一些涟漪,却也预示着,林晚星的道路,绝不会一帆风顺。但无论前路如何,她都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柔弱女子了。她有能力,有智慧,更有最坚实的后盾。
她的光芒,注定要越来越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