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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血染棱堡御旗扬(1 / 2)

雾色尚未散尽,右翼矮丘的厮杀已近白热化。会津白虎队的白色劲装被鲜血染透,玄色白虎纹在尸骸堆中若隐若现,残存的武士仍在挥舞太刀顽抗,却难掩阵脚大乱的颓势。高杉晋作提着染血的武士刀,踩着泥泞冲上矮丘顶端,一脚踹翻幕府军的军旗,高声嘶吼:“矮丘已破!传我命令,全军压上,直扑伏见奉行所!”

奇兵队士兵们齐声应和,米涅步枪的枪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朝着幕府军的纵深阵地猛冲。刚刚占据矮丘的死士们来不及休整,便架起缴获的火绳枪,朝着溃逃的会津武士射击,铅弹呼啸着穿透晨雾,将一个个背影击倒在泥泞中。

此时,左翼战场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如惊雷般划破战场的喧嚣。幕府传习队的3000名士兵列成整齐的纵队,踩着官道的碎石稳步推进,手中的“龙吟1860式”前装枪枪口齐平,朝着萨摩小铳队的棱堡阵地展开齐射。

“砰砰砰——”

三千支步枪同时开火,铅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打在棱堡的木质掩体上,木屑飞溅如雪花。萨摩小铳队的士兵们趴在射击孔后奋力还击,英制恩菲尔德前装枪的射速却不及“龙吟”枪,每分钟两三发的射速在对方的火力压制下,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反击。

一名萨摩士兵刚探出枪管装填弹药,便被数发铅弹击中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胸前的衣襟,直挺挺地倒在掩体后。棱堡的射击孔接连被铅弹击穿,士兵们的伤亡急剧增加,短短半个时辰,伤亡便逾超过300人,原本严密的火力网出现了致命缺口。

“顶住!都给我顶住!”西乡隆盛挥舞着太刀,在棱堡间来回奔走,试图稳住军心。他看着传习队整齐划一的推进阵型,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支部队装备的“龙吟”枪,正是大新外销的制式武器,射速与精准度远超倭国本土枪械,再加上严明的战术配合,简直是战场绞肉机。

传习队队长见萨摩小铳队渐露颓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高声下令:“保持齐射节奏!三排轮换,压制射击!”士兵们严格执行命令,前排射击完毕便迅速后退装填,中排立即补位开火,后排则做好准备,形成连绵不绝的火力压制。铅弹如密集的雨丝,不断撕裂棱堡的防御,萨摩士兵们只能蜷缩在掩体后,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左翼战场岌岌可危之际,中路堤坝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呐喊声。艺州志愿队的600名农民赶着数十头火牛,手持竹枪跟在后面,朝着桑名藩兵的长枪方阵猛冲而去。火牛的牛角被绑上锋利的铁刃,身上浇满煤油,点燃后疯狂地冲向密集的长枪阵,眼中满是狂暴的火焰。

桑名藩兵的长枪方阵本就排列紧密,面对突如其来的火牛冲击,顿时陷入混乱。士兵们纷纷挥舞长枪试图阻拦,却被火牛撞得人仰马翻,锋利的牛角刺穿盔甲,带出汩汩鲜血。火牛冲过方阵后,身上的火焰点燃了堤坝上的芦苇,浓烟滚滚升起,遮蔽了视线。

“冲啊!砸烂他们的长枪!”艺州志愿队的农民们高喊着,挥舞着竹枪冲进混乱的方阵,对着溃散的桑名藩兵乱刺。长枪方阵一旦溃散,便失去了原本的威力,桑名藩兵们各自为战,被火牛与农民们打得节节败退。更致命的是,混乱中有人不慎撞断了堤坝的泄洪闸,淀川的河水瞬间汹涌而出,朝着战场蔓延而来。

洪水裹挟着泥沙与碎石,冲垮了低矮的战壕,将不少来不及撤退的士兵卷入其中。桑名藩兵们在洪水中挣扎,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不少人被漂浮的杂物击中,或是被湍急的水流淹没,长枪方阵彻底崩溃,堤坝防线宣告失守。

右翼芦苇荡中,幕府骑兵斥候队的500名士兵趁着混乱,试图迂回至倒幕军后方,突袭粮道。战马的蹄声在泥泞中发出沉闷的声响,队长手持马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心中盘算着如何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而,他们刚踏入芦苇荡,便陷入了早已布好的陷阱。

“放!”土方岁三一声令下,芦苇荡中突然站起数百名游击队士兵,手中的竹枪如林般刺出,直取马腹。骑兵们猝不及防,战马纷纷被竹枪刺穿腹部,悲鸣着倒下,将骑手甩落在地。游击队士兵们一拥而上,竹枪、短刀齐施,对着倒地的骑兵疯狂攻击。

骑兵队长从地上爬起,挥舞着马刀斩杀了两名游击队员,却被数根竹枪同时刺穿身体。他看着围上来的游击队员,眼中满是不甘,最终轰然倒地,尸体被芦苇掩盖。失去指挥的骑兵们陷入绝境,在茂密的芦苇荡中难以施展,只能任由游击队宰割,最终尽数葬身于此。

激战持续至次日黄昏,双方伤亡惨重,战场被鲜血与泥泞覆盖,尸骸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火药味。倒幕军虽拿下了右翼矮丘与堤坝阵地,却也付出了沉重代价,萨摩小铳队损失过半,艺州志愿队也伤亡超过200人;幕府军则丢失了多处关键阵地,传习队虽然仍保持着战斗力,却也因连续作战而疲惫不堪。

夜幕降临,雾色再次笼罩战场,双方暂时停止了进攻,各自休整补充。倒幕军的营地中,士兵们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啃着干涩的饭团,眼中满是疲惫,却也透着一丝不屈。西乡隆盛与高杉晋作等人围坐在篝火旁,看着地图商议对策,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传习队的‘龙吟’枪火力太猛,硬拼下去我们损失太大。”高杉晋作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而且幕府军的‘虎啸’炮还在伏见奉行所,一旦天亮再次发起炮击,我们的阵地恐怕难以坚守。”

西乡隆盛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明日,我将高举天皇陛下赐予的‘锦之御旗’,亲自上前线督战!各藩协力军本就人心不齐,见御旗在此,必定士气崩溃,说不定还会倒戈相向。到时候我们再集中兵力,一举歼灭传习队,拿下伏见奉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