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这时才顾上处理胳膊上的伤口。小吴从怀里掏出布条,想帮他勒住伤口,王大牛却摆了摆手:“先不包!去看看大当家那边还有啥要帮忙的!强弓队解决了,说不定还有土匪没清干净!”他提着长刀往前走,三个刀盾手连忙跟上,王大力和王老三也带着队伍跟了过去。
刚走到中军附近,就见王九击正盯着不远处的督战队土匪。那些督战队的人手里握着铁斧和长刀,有十五人,正缩在一片空地上,离山寨的部队还有一小段距离。王九击看到王大力等人过来,立刻高声下令:“劈山炮队!装弹!给这些瓜娃子来一炮!刚才混战没法用,现在正好让他们尝尝滋味!”
不远处的劈山炮队早候着了。四个炮手立刻行动:两人抬着铁弹往炮膛里装,铁弹撞在炮壁上,发出“咚”的一声;一人往里面填火药,手速快得很;还有一人拿着火折子蹲在炮尾,眼睛紧紧盯着炮口的方向,生怕偏了准头。
“瞄准了!别打偏了!往他们中间轰!”劈山炮队队正喊着,伸手调整炮口角度,直到对准督战队土匪聚集的地方才停下。督战队的土匪见炮口对准自己,有的想往后退,有的举着铁斧叫嚣,却没一个敢冲过来——刚才锁子甲队被灭的景象,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早没了底气。
“点火!”
随着劈山炮队队正刘牙子的一声令下,火折子凑到炮尾引信上。“滋滋”的燃烧声过后,“轰隆”一声巨响,炮口喷出一团浓烟,铁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飞向督战队土匪。“砰!”铁弹落在土匪中间,三个离得最近的土匪瞬间被砸倒,鲜血涌了出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哼都没哼一声。
“好!”王九击拍了下手,又喊:“鸟枪队上前!准备齐射!弓箭队,来一轮覆盖!别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鸟枪队的弟兄立刻端着鸟枪往前挪,排成一列,枪口对准剩下的督战队土匪。弓箭队的十多个弟兄也拉弓搭箭,箭尖泛着冷光,随时准备射出。
“放箭!”
随着弓箭队队正王九波的一声喊,十多支羽箭同时射出,像一群黑鸟掠过半空。“噗噗噗!”三支箭分别射中三个土匪的胸口、肩膀和大腿,那三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剩下的九个土匪彻底慌了。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喊:“别打了!我降了!”
众人循声看去,竟是督战队里一个穿着灰布褂的汉子,名叫刘二,此刻见局势不妙,竟当众扔了刀,举手要投降。吴大刀坐在马上看得真切,眼睛瞬间红了——他最恨临阵倒戈的软骨头,尤其是自己人在战场上认怂。
没等刘二再说第二句话,吴大刀催马冲了过去,手中的关公刀带着风声劈下。“咔嚓”一声,刘二的脑袋滚落在地,鲜血喷了吴大刀一身,连他的衣襟都染成了暗红色。周围的人都愣了,王九击刚想开口喝止,吴大刀已勒住马,冷冷道:“我山寨的人,没孬种!临阵投降的,就该是这个下场!”
剩下的八个督战队土匪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扔掉铁斧,有的连滚带爬往山寨方向跑,被后面的弟兄抓住——最后督战队土匪被俘的,就这八人。
那八个被俘的土匪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头埋得更低了,连大气都不敢喘。王九击让人把他们绑起来,又让人去收敛牺牲弟兄的尸体,土坡下很快传来弟兄们低低的啜泣声。吴大刀依旧坐在马上,手里的关公刀还滴着血,他没有下马,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督战队土匪逃跑的方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