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行,气氛更加压抑。回廊开始出现破损,一些地方的墙壁开裂,符文黯淡无光,甚至有些区域弥漫着淡淡的、与噬渊”的侵蚀已经蔓延到了这里。
有惊无险地穿过几段危险的区域后,前方出现了光亮。回廊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空间入口。入口被一层水波般的、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封锁着,屏障上流光溢彩,但边缘处已经出现了几道明显的、如同蛛网般的黑色裂纹,丝丝缕缕的灰色死寂之气正从裂纹中渗透出来。
屏障之后,就是地图上标示的核心祭坛所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神圣、死寂、疯狂、威严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般从屏障后涌出,压迫得人喘不过气。隐约间,能听到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充满了痛苦与愤怒的嗡鸣声,正是之前感受到的“大眼”苏醒的征兆!
“就是这里了。”林昊停下脚步,寂灭之瞳穿透能量屏障,望向内部。
祭坛内部的景象,让即使有所准备的他也感到一阵心悸。
那是一个无比宏伟的球形空间,穹顶高不见顶,仿佛连接着虚空。空间的中心,并非实地,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深渊中,浓郁如墨的死寂之气如同沸水般翻涌,正是“噬渊”的本体!
而在深渊的正上方,悬浮着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巨大存在——那是一只眼睛!一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如同山岳般的螺旋点状巨眼!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淡的灰白色,仿佛由某种玉石雕成,但原本应该是瞳孔的位置,却被一种不断蠕动、翻滚的、如同活物的深邃黑暗所取代!无数粗大的、闪烁着符文的暗金色锁链,从球形空间的四壁伸出,死死地缠绕、穿透着这只巨眼,试图将它拉离深渊,但那些锁链上已经布满了裂痕,许多地方已经被巨眼中渗出的黑色物质污染、侵蚀!
这就是被污染的“萨满之眼”本体——“大眼”!
此刻,这只巨眼并非完全静止。它在那无数锁链的束缚中,极其缓慢地、一下一下地搏动着,每搏动一次,那瞳孔中的黑暗就翻滚得更加剧烈,整个球形空间都随之震颤,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股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和嗡鸣,正是源自于此!
在深渊的边缘,环绕着一圈巨大的、刻满了符文的平台,那就是核心祭坛。祭坛上,散落着一些早已腐朽的祭祀器具和数具扭曲的、仿佛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先民遗骸。而在祭坛的某个角落,有一个格外高大的石座,石座上,端坐着一具身披华丽白色祭袍、手持权杖的骸骨。那骸骨头颅低垂,权杖点地,似乎在进行着最后的镇压,但它周身缭绕的,却是与“大眼”同源的、精纯的死寂之气!它似乎……已经被污染同化了!
“那就是……‘萨满之眼’……”阿洛瘫软在地,失神地望着那只被锁链束缚、却散发着无尽邪恶与恐怖的巨眼,信仰彻底崩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绝望。
“封印……快要撑不住了……”赵焱声音干涩,握紧了手中的长矛。面对如此恐怖的存在,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
苏芸和炎珂也面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林昊的寂灭之瞳死死锁定着那只搏动的巨眼和深渊。他能感觉到,寂灭心灯对那深渊中的死寂之气有着本能的渴望,但那巨眼散发出的、混合了疯狂意志的污染气息,却让他感到极大的危险。
“必须阻止它彻底苏醒。”林昊的声音异常冷静,打破了死寂,“或者,在它苏醒前,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他的目光扫过祭坛,最终落在那具端坐的、被污染的祭袍骸骨,以及它手中那柄似乎仍在散发着微弱波动的权杖上。
“或许……答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