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巨神兵,就那样静立在天地之间。
它并非冰冷的钢铁,更像是一件活着的,拥有呼吸的完美艺术品。
玉清仙光是它的肌肤,混沌神金是它的骨骼。
流线型的躯体之上,亿万秩序符文如尘埃般细密,铭刻其上。
那些符文并非静止不动。
它们在巨神兵的体表缓缓流淌,每一次明灭闪烁,都精准地叩响了整个元宇宙的底层法则,引发阵阵共鸣。
十二对由纯粹光能构成的羽翼,在它身后无声舒展。
每一片羽翼的边缘,都薄如蝉翼,却又锋锐到让周围的空间都泛起被切割的涟漪。
最摄人心魄的,还是它手中那柄巨剑。
剑身并无实体。
那是元始天尊的“秩序大道”本身的具象化,一条条肉眼可见的因果律锁链,如毒蛇般缠绕其上。
可以想见,这一剑若然挥出,斩断的绝非物质,而是更上位的——命运。
整个元宇宙,此刻寂静无声。
所有噪音,所有喧哗,所有心跳,都被这无声的威严彻底压制。
那些刚刚还在为自己的“移动城堡”或“变形战车”而沾沾自喜的机关师们,此刻彻底失语。
他们仰着头,脖颈早已酸痛不堪,却无一人舍得挪开哪怕半寸视线。
他们的脑海,被一种极致的完美,冲刷得一片空白。
先前那些引以为傲的创造,什么“蜈蚣房车”、“石巨人”……
此刻再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一堆被顽童胡乱堆砌的,丑陋到令人作呕的泥巴。
那不是技巧的差距。
那是生命层次的碾压。
是“道”与“术”之间,一道永恒的天堑。
“这……这也是……房子?”
那个为自己的“蜘蛛楼”意气风发的壮汉“石”,嘴巴张得老大,声音因过度的震撼而尖锐走调。
鲁班学院。
公输班手中的教学模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一地碎屑。
他死死盯着光幕,试图将那尊巨神兵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进灵魂。
那无懈可击的卯榫,那浑然天成的能量回路,那蕴含着至高美学与终极暴力的形态……
他的眼中,先是极致的震撼。
随即,那震撼化为一种近乎癫狂的狂热。
最终,一切情绪都沉淀下来,化作了最纯粹、最原始的崇拜。
“师尊!这才是真正的师尊啊!”
公输班双膝一软,竟直接对着光幕的方向,行了最虔诚的五体投地大礼。
他毕生所求的机关术之“道”,今日,终于得见!
在“道”面前,他那点引以为傲的“术”,连尘埃都算不上。
元始天尊的身影,自始至终未曾显现。
他只是以一种“只可意会”的方式,向这方世界的所有生灵,轻描淡写地展示了一下,何为真正的“机关美学”。
做完这一切,他便悄然退去。
功成,拂衣,深藏身与名。
唯留那尊沉默的巨神兵,化作一座永恒的丰碑,矗立于中央大陆,成为所有机关师心中,此生必须朝圣的唯一圣地。
然而,这尊“福音战士初号机”的登场,带来的不仅仅是震撼。
它为所有人族,捅破了一层思维的窗户纸。
——单兵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