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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雾岸搁浅与剑栏残响(1 / 2)

浓稠得如同实质的蓝灰色雾气,不仅吞噬了光线与声音,更仿佛扭曲了空间与常理。“海风号”在死寂中盲目地漂浮了不知多久,时间感在这里变得模糊而不可靠。每个人都紧握着魔杖,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如同拉满的弓弦。耳畔那古老的凯尔特战歌与金铁交鸣之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清晰、立体,仿佛那场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大战,正隔着薄薄的一层时空帷幕,在他们身边重新上演。有时,那呐喊声仿佛就在耳畔响起,带着临死前的痛楚与不甘,让人忍不住想要侧身躲避那并不存在的利刃。

突然,船身传来一阵轻微的、不同于海浪颠簸的震动,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仿佛船底刮擦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我们……碰到什么东西了?”罗恩压低声音,紧张地望向船下翻滚的雾气,魔杖尖端的光芒不安地跳动着。

哈利立刻将一道更强烈的“荧光闪烁”投向船侧,只见原本应该是深邃海水的地方,此刻竟然出现了潮湿的、布满黑色碎石和破碎贝壳的沙滩!那沙砾的颜色深得异常,仿佛浸透了某种陈年的污渍。

“靠岸了?这不可能!”赫敏失声叫道,她快速跑到船舷另一侧,看到的同样是逐渐升高的、同样不祥的地面。她立刻从无限延伸手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指针不断疯狂旋转的魔法罗盘和一个闪烁着错误数据的水晶定位仪,“根据最后的航行记录和魔法定位,我们现在应该位于马恩岛西北超过二十海里的深海区域!这里的水深超过一百英尺!根本不应该有陆地!”

然而,事实不容置疑,甚至带着一种蛮横的、超越逻辑的力量。“海风号”确实搁浅了,船底牢牢地陷在了这片突兀出现的、被浓雾笼罩的诡异海岸线上。周围的雾气似乎在这里稀薄了一些,如同舞台的幕布微微拉开,勉强能看清前方是一片向内陆延伸的、低矮的沙丘和一片影影绰绰的、枝桠扭曲如同垂死挣扎手臂的枯树林轮廓。那些树木没有一片叶子,黑色的枝干直指昏黄的、没有日月星辰的天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通讯依旧彻底中断,双面镜如同死物。后退无路,浓雾如同厚重的墙壁,依旧死死封锁着来时的海面,仿佛他们已经被从正常的世界中切割了出来。留在船上,无异于坐以待毙。

“我们得上去看看。”埃利奥特沉声道,他手中的GáeBolg魔杖震颤得愈发厉害,那并非预警危险的震颤,而是一种近乎悲鸣的、带着深切共鸣的悸动,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同源力量的凋零与这片土地所承载的无穷悲伤。“小心,这里的一切都不对劲。空间、时间……可能都紊乱了。”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紧张,但也看到了决然。哈利和塞德里克作为经验最丰富的战斗人员,率先轻盈地跳下船,魔杖如同探照灯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认这片死寂的沙滩上没有立即的、肉眼可见的威胁后,才示意其他人下来。赫敏和卢娜紧随其后,罗恩和埃利奥特断后。

脚下的沙砾潮湿而冰冷,踩上去发出令人不安的嘎吱声,仿佛踩碎了无数细小的骨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带着腐臭的海腥味、湿土味,以及一股……若有若无、却如同跗骨之蛆般钻入鼻腔的铁锈与腐败的血腥气。那战场的声音在这里更加震耳欲聋,厮杀声、怒吼声、垂死呻吟、战马悲鸣、兵器断裂的刺耳声响……交织成一曲毁灭的交响乐,仿佛就在那片枯树林的另一边,正进行着一场永无止境的屠杀。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那片枯死的树林。树林并不茂密,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尘埃与亡者的尸骨之上,脚下的土地黏稠而冰冷,似乎都浸透了数千年的悲伤、愤怒与不甘。卢娜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一棵枯树粗糙的树皮,喃喃低语:“树很痛苦……它们记得那一天,火焰、鲜血,还有……背叛的冰冷。”

当他们终于踉跄地穿过最后一道稀疏的、如同监狱栏杆般的树干,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如同被最强大的石化咒击中般,瞬间僵立在原地,呼吸为之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树林之外,并非预想中的山丘或平原,而是一片无比广阔、无比惨烈、超乎任何人想象极限的古战场!

天空是压抑的、仿佛永远不会天明的昏黄色与暗红色交织,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溃烂的伤口。没有太阳,也没有星辰,只有无尽的、低垂的阴霾,仿佛整个天空都要坍塌下来,将这片土地彻底埋葬。这诡异的天光,映照着大地上无边无际的疮痍。

目光所及之处,直至视野被浓雾吞噬的远方,尽是战争的残骸:折断的长矛如同死去的森林,破碎的盾牌上残留着模糊的纹章(狮子、巨龙、十字架、独角兽……),锈迹斑斑的骑士剑半埋在泥泞中,仿佛仍在渴望饮血。而更令人心悸的是……无数倒伏的尸体。

这些尸体并非森森白骨,而是奇迹般(或者说,是诅咒般)保持着刚倒下时的姿态,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最后一秒。他们穿着古老的、样式各异的盔甲与战袍——有穿着锁子甲、外罩华丽但已破损不堪的纹章罩衫的骑士,他们的坐骑倒在身旁,马鞍精美,马眼空洞;有穿着简陋皮甲、手持战斧或长矛的步兵,表情凝固在最后的怒吼或恐惧之中;还有穿着深色长袍、手中仍紧握着破损法杖或奇异符文的巫师或德鲁伊,他们的身体周围有时还残留着微弱、紊乱的魔法灵光。他们的伤口触目惊心,深可见骨,鲜血早已凝固成深褐色甚至黑色,如同泼墨般浸透了身下的土地,让这片广袤的战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斑驳的、令人作呕的暗红地毯。一些尸体甚至残缺不全,断臂残肢与碎裂的内脏散落四处,引来了一些体型硕大、羽毛肮脏的乌鸦(或是某种类似乌鸦、眼中闪烁着红光的黑色怪鸟)站立在尸体上,它们并不啄食,只是发出沙哑而嘲弄般的啼叫,更添凄厉与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混合着血腥、泥土、汗水、腐烂的皮革与一种……仿佛来自世界尽头的绝望。那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与垂死者的哀嚎,仿佛就发生在耳边,甚至能感觉到利刃破风的尖啸和魔法爆裂的冲击波带来的灼热。然而定睛看去,那些尸体却一动不动,战场上空无一人(除了他们),只有声音和这凝固的景象,如同永恒播放的悲剧默剧,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反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