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蹦跶不了多久了。”尖细声音不以为然,“主人已经回来了,斯内普也带来了最新的消息。等主人处理完手头的事,下一个就轮到他们。只是可惜了……”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带上了一种淫邪又畏惧的暧昧,“……贝拉特里克斯夫人,刚死了丈夫,这会儿怕是正需要‘安慰’呢……我刚才路过主厅,好像听到里面……嗯……有些动静,主人似乎……正在亲自‘抚慰’她的丧夫之痛?”
门外的埃利奥特(狼獾)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他想起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死在自己面前,被奶奶蒂娜的粉碎咒洞穿胸膛的场景。而此刻,他的遗孀贝拉特里克斯,竟然在丈夫尸骨未寒之时,就与伏地魔……尽管对话语焉不详,但那暗示再明显不过。这是一种超越常人理解的、扭曲而黑暗的依附关系,充满了权力、疯狂与纯粹的邪恶。他甚至捕捉到对话中更隐晦的暗示——关于贝拉可能通过某种禁忌的黑魔法,试图孕育承载着伏地魔力量的子嗣。这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闭嘴!你不想活了敢议论这个!”沙哑声音惊恐地打断,“那位夫人……她和主人的关系,不是我们能揣测的!尤其是现在,她刚立下大功,主人对她更是……唉,罗道夫斯死了,她怕是更疯了,我们躲远点就好。”
“立功?什么功?”
“你不知道?听说她在霍格沃茨差点抓住了波特,还杀了那个老斯卡曼德夫妇的儿子儿媳……就是很多年前那对……具体我不清楚,反正是血仇。主人对此很满意。”
埃利奥特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虽然对话模糊,但“老斯卡曼德夫妇的儿子儿媳”、“很多年前”、“血仇”这些词,像一把把尖刀刺入他的记忆!他的父母!难道他们的死,贝拉特里克斯也参与了,甚至就是主谋之一?!一股混杂着旧恨与新仇的炽烈杀意几乎要冲破狼獾形态的束缚!
但他强行压制住了。现在不是时候。他需要更多信息。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别说这些了……西北角那小子怎么样了?还老实吗?”沙哑声音转移了话题。
“还能怎么样?被关在那小楼里,外面有格雷伯克的人看着,量他也不敢乱动。说起来也是可怜,父母在外面替主人卖命,自己却被当人质关起来……啧啧。”
“可怜?卢修斯和纳西莎那是自作自受!连个学校都看不住!要不是他们儿子还有点用,早就……”
“西北角……小楼……格雷伯克的人看着……”埃利奥特牢牢抓住了这几个关键词!这就是他要找的信息!德拉科被软禁在庄园西北角的一栋独立小楼里,由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的手下看守!
得到了关键情报,埃利奥特不再停留。他如同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门边,沿着气味和记忆中庄园地图的方向,朝着西北角潜行。
越靠近庄园西北区域,环境越发荒凉。主宅的奢华装饰逐渐被剥落的外墙和疯长的荆棘取代,路灯稀疏且昏暗,仿佛电力(或魔法光源)也被刻意限制在这里。空气中狼人特有的、混合着野兽和污垢的腥臊气味越来越浓。
他利用狼獾形态的娇小和敏捷,完美地融入阴影。一次,他差点与一队巡逻的食死徒迎面撞上,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窜进旁边一个排水沟的格栅后面,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远去。另一次,一只被拴在路边的、眼神凶狠的地狱三头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三个头同时转向他藏身的方向,低吼着喷出带着硫磺味的火星。埃利奥特一动不动,直到一个路过的狼人守卫不耐烦地踢了地狱犬一脚,骂骂咧咧地把它拽走。
终于,穿过一片精心打理过、却在黑暗中显得阴森诡异的玫瑰园(那些玫瑰的颜色深得发黑,花瓣边缘如同锯齿),他看到了一栋独立的、两层高的石质小楼。小楼样式古朴,与主宅的华丽风格迥异,看起来像是庄园扩建前的旧建筑。窗户都被厚重的木板钉死,只有二楼一扇窗户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小楼唯一的入口外,两名身材高大、毛发浓密、带着明显狼人特征的守卫正百无聊赖地靠在门廊柱子上,低声交谈着,腰间挂着魔杖,但姿态更像野兽,随时准备用爪牙撕碎猎物。
就是这里了。
埃利奥特潜伏在玫瑰丛的阴影中,冰冷的泥土气息混合着玫瑰诡异的花香涌入鼻腔。他观察着守卫的分布、巡逻的间隙(似乎很松散,他们认为这里很安全),以及小楼的结构。如何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进入?那扇被钉死的窗户?还是寻找其他通风口或薄弱点?
他必须万分小心。芬里尔·格雷伯克的狼人以残暴和敏锐的感官着称,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前功尽弃,将他自己和可能就在楼内的德拉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营救行动,来到了最关键时刻。埃利奥特深吸一口气,狼獾形态下的瞳孔在黑暗中缩成一条细线,所有的感官提升到极致,开始寻找那通往囚徒的、唯一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