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动用任何咒语,全靠理解和沟通。金融司的巫师们都看呆了。芙蓉站在一旁,嘴角含着笑意,眼神中充满了对埃利奥特这种独特能力的欣赏。
最终,这只被埃利奥特暂时命名为“皮埃尔”(一个非常法国的名字)的独特嗅嗅,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们离开了金库。它没有像普通嗅嗅那样被关进笼子,而是被埃利奥特特许,暂时跟在他身边“协助研究”——当然,前提是它不能再擅自闯入任何金库或私人宝库。皮埃尔似乎对这个安排很满意,经常趾高气扬地蹲在埃利奥特的肩头,用它那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法国魔法部的一切,俨然一副“特使顾问”的派头。
就在埃利奥特逐渐适应这种忙碌而充满新奇的工作生活时,一封来自英国的熟悉信件,由一只看起来格外严肃、带着政府公文气息的谷仓猫头鹰送达了他的临时办公室。
寄信人是伯纳德·伍利,那位与他私交甚笃、洞察世事的英国麻瓜政府内阁秘书。
“亲爱的埃利奥特,”伯纳德的笔迹一如既往的清晰、克制,带着典型的英式含蓄,
“希望这封信能在你于光之城的新岗位上,找到片刻闲暇时抵达。首先,请允许我再次表达对你安然离开那片……嗯,用我们文雅的说法,‘政治气候复杂’的土地的欣慰。你最近的经历,即使透过有限的、被层层过滤的渠道,也足以让人心生寒意。选择跨过海峡,在另一个体系中寻求立足之地,虽然令人遗憾(从英国人才流失的角度),但就你个人处境而言,无疑是明智且完全可以理解的。有时候,远离风暴中心,才能更清晰地观察风向,积蓄力量。(我不得不说,法国人在官僚体系的‘艺术性’上,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尽管他们偶尔过于注重形式而忽略了实质效率,但这或许正适合你现在需要一点‘缓冲’的状态。)”
读到这儿,埃利奥特不禁会心一笑,伯纳德式的吐槽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又带着宽容。
信的内容很快转向了更严肃的话题:
“你或许已经注意到,最近我们这边(指英国)的‘异常活动’报告有所减少。那些穿着黑袍、行事乖张的团体(我们都知道指的是谁),似乎突然变得……安静了。袭击麻瓜的事件显着下降,魔法界的公开冲突也似乎平息了一些。这反常的平静,反而让我这个习惯了应对各种‘噪音’的老官僚,感到一丝不安。根据我们有限的情报分析(这非常困难,你们那个世界的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彻底了),这种沉寂不太像是退缩,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动作。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希望你和你那些在霍格沃茨的朋友们,都能保持最高度的警惕。”
埃利奥特的心微微沉了下去。伯纳德的观察与他的预感不谋而合。伏地魔绝不会善罢甘休,这种平静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危险的阴谋。
信的结尾,伯纳德提到了一个私人的消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另外,有件家事想与你分享。我的孙女,吉娜维芙,今年夏天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你也知道她从小就对那些‘不寻常’的事情充满好奇,我们本以为她会欣喜若狂。然而,或许是受到了近期不安全因素的影响,也或许是她母亲的坚持,她最终选择了前往美国的伊法魔尼魔法学校就读。虽然我尊重他们的决定,并且伊法魔尼也是一所优秀的学府,但想到伍利家族与霍格沃茨那点微弱的联系(通过你)可能就此中断,心中不免有些怅然。希望她在新大陆能一切顺利。”
这则消息让埃利奥特有些感慨。连伯纳德这样身处权力核心、对魔法世界有所了解的麻瓜,都因为对安全的担忧而让家人选择了远离英国。这无疑是对当前局势的一种无声控诉。
他将伯纳德的信仔细收好,与之前霍格沃茨朋友们的来信放在一起。这些来自海峡对岸的信息,如同一条条丝线,始终连接着他与那个他出生长大、如今却暗流汹涌的国度。
肩头的皮埃尔似乎对那封信的羊皮纸产生了兴趣,用小鼻子嗅个不停。埃利奥特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目光投向窗外。巴黎魔法部的天空永远是那么明媚,但他知道,远方的阴云并未散去。他所能做的,就是利用这段相对平静的时光,不断提升自己,履行好现在的职责,并随时准备着,当风暴真正来临时,能够拥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
法兰西的日常,在神奇生物的陪伴、芙蓉的并肩作战以及远方友人的牵挂中,平静而充实地继续着。但这平静之下,是愈发清晰的、山雨欲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