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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河底的红衣新娘(1 / 2)

暴雨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

浑浊的河水漫过堤岸,吞没了沿岸的低矮农田。李老栓披着蓑衣,提着防水的煤油灯,沿着泥泞的河岸巡视。他是村里的捞尸人,干这行当三十多年了,每当洪水过后,总有人需要打捞。

今夜的风雨格外猛烈,河水像煮沸了一样翻腾。一道闪电劈开黑暗,李老栓看见河心有什么东西在沉沉浮浮。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那是一具尸体。

他解开系在岸边老槐树上的小木船,撑篙向河心划去。雨点打在他的斗笠上,噼啪作响。越是靠近,他越是觉得奇怪——那尸体似乎穿着一身红衣,在漆黑的水中格外扎眼。

终于靠近了,李老栓用长竹竿上的铁钩轻轻搭住那具浮尸,小心地往船边拖拽。当他看清那具尸体时,手猛地一抖,差点把竹竿掉进河里。

那是一名年轻女子,身穿一件精致的红色嫁衣,妆容整齐,头发梳成新娘发髻,上面还别着金灿灿的头饰。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像是被人精心安排过入水的姿势。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面容完好无损,甚至可以说栩栩如生,仿佛只是在水底小憩。

李老栓打了个寒颤。他认得这身嫁衣,这是几十年前就已经失传的“凤求凰”样式,只有大户人家嫁女才会定制。而这女子的面容,分明就是刚落水不久。

“造孽啊...”李老栓喃喃自语,还是将女尸拖上了船。尸体异常沉重,不像是寻常溺水者。当他将女尸完全拉出水面时,才惊觉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竟是有孕在身!

李老栓心头一紧,但职业使然,他还是将女尸带回了自己在河边的简陋小屋。村里人都忌讳这个,从不让他把尸体带回村中。

小屋中央摆着一口旧棺材,李老栓将女尸小心地安置在里面。按照规矩,他点燃三炷香,插在门边的香炉里,又烧了些纸钱,嘴里念念有词:“尘归尘,土归土,冤有头,债有主。姑娘,老汉我只是帮你入土为安,莫要怪我。”

说完这些,他才敢仔细查看这具不同寻常的女尸。嫁衣的料子是他从未见过的精致,上面的金线刺绣在煤油灯下闪着微光。女子的手腕上戴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她的皮肤冰凉却仍有弹性,完全不像是溺水多时的人。

李老栓的目光最终落在女子隆起的腹部上。凭经验判断,这至少是怀孕六七月的样子。一尸两命,这是捞尸人最不愿见到的。

就在他准备盖上棺材盖时,一声微弱的“咔嚓”声让他停住了动作。声音似乎来自棺材内部。李老栓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又是一声“咔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破裂。

紧接着,他惊恐地看见,女尸腹部的位置,嫁衣微微动了一下。

李老栓连退三步,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土墙才停下。他死死盯着棺材里的女尸,心脏狂跳不止。

嫁衣下的动静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女尸的腹部起伏不定,一只手突然从嫁衣下伸了出来——一只小小的、苍白的手,手指细得像鸡爪。

李老栓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那只小手撕开嫁衣,接着,一个婴儿的头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那婴儿通体青紫,双眼紧闭,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像个未成熟的果子。它挣扎着,一点一点从母体中爬出,最后完全脱离,躺在女尸的双腿之间。

死胎产子?李老栓脑中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他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听说过这种邪门事,却从未亲眼见过。据说只有怨气极重的孕妇死后,胎儿才能凭借一口怨气存活下来,但这种婴儿通常活不过一刻钟。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那青紫色的婴儿仍然躺在那里,胸脯微微起伏。

李老栓颤抖着靠近棺材。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完全没有眼白、漆黑如墨的眼睛。它转向李老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绝非新生儿能有的诡异笑容。

“咯咯……”婴儿发出轻微的笑声。

李老栓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冲出小屋,奔向村子。雨还在下,他的蓑衣在奔跑中掉落,冰冷的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但他浑然不觉,只是拼命地跑,仿佛有恶鬼在身后追赶。

村支书赵建国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李老栓浑身湿透,面色惨白地站在门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鬼……鬼……生了……生了……”李老栓语无伦次,眼神涣散。

赵建国把他拉进屋,递过一碗热水:“慢慢说,什么鬼啊生的?”

李老栓喝了几口水,稍微平静些,才把今晚的遭遇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赵建国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和李老栓相识几十年,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你确定不是眼花?雨那么大,也许是灯光晃的...”赵建国试图寻找合理解释。

“千真万确!”李老栓激动地说,“那孩子睁眼了,还对着我笑!那双眼睛...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赵建国沉思片刻,决定亲自去看看。他叫上村里的赤脚医生王大夫,三人一起返回李老栓的小屋。

雨势稍减,河水依然汹涌。小屋的门敞开着,在风中吱呀作响。煤油灯还亮着,昏黄的光线下,那口棺材静静地摆在屋子中央。

李老栓躲在赵建国身后,不敢上前。王大夫壮着胆子走到棺材边,探头一看,愣住了。

“老栓,你说的女尸和婴儿在哪?”王大夫疑惑地问。

李老栓一愣,急忙上前。棺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滩浑浊的水迹和几片破碎的红色布料。女尸和那个诡异的婴儿,都不见了。

“这不可能!我明明...”李老栓语塞,他确确实实把女尸放进了这口棺材,还亲眼目睹了那个恐怖的婴儿从尸体中爬出。

赵建国和王大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王大夫拍了拍李老栓的肩膀:“老栓啊,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回村里休息几天?”

李老栓急切地想证明自己没说谎,在屋里四处寻找线索。突然,他指着地面:“看!水迹!”

果然,从棺材边到门口,有一串湿漉漉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棺材里爬出来,然后离开了小屋。那痕迹很小,不像成人,更像是...婴儿爬行留下的。

三人的目光顺着痕迹看向门外,漆黑的夜色中,雨水正无情地冲刷着大地。

第二天清晨,雨终于停了。洪水开始退去,留下满目疮痍。

李老栓女尸产子的怪事已经在村里传开。大多数人认为他是老眼昏花,或者是酒后幻觉。只有少数老人私下议论,说这可能是几十年前那桩旧事的延续。

赵建国心里不踏实,一早就去了村里的档案室,翻找那些发黄的记录。在一本旧账本的夹层中,他找到了一份已经脆化的报纸剪报,日期是1951年秋。

标题赫然是:“富家女投河自尽,疑似为情所困”。

报道记载,当地丝绸商苏家的独生女苏秀云,原定与省城官员之子结婚,却在婚礼前夜失踪。三天后,有人在河中发现了她的红色嫁衣,但尸体始终没有找到。有传言称,苏秀云早已与家中长工私定终身,并怀有身孕,被家族逼婚才选择投河。

赵建国掐指一算,如果苏秀云当时真的怀孕并且活了下来,孩子现在应该和他差不多年纪。但问题是,她明明已经投河自尽,怎么可能存活?

更让他不安的是,据村里老人回忆,自那以后,这条河每隔几年就会发生怪事:有人声称在河边看到穿红衣的女子;捕鱼的网里偶尔会捞上来红色的嫁衣碎片;甚至有几个小孩说,在河边玩耍时,一个“穿红衣服的阿姨”问他们要不要吃糖。

赵建国放下剪报,揉了揉太阳穴。也许李老栓看到的,就是苏秀云的鬼魂?但那婴儿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村民王老五急匆匆跑来:“支书,不好了!李老栓……李老栓他……”

赵建国心里一沉,跟着王老五跑到河边。只见李老栓的小屋前已经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

小屋的门板上,用某种暗红色的液体画满了诡异的符号。赵建国认得出,那是某种道教符咒,但比寻常符咒更加复杂邪门。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门前泥地上,有一排小小的、婴儿的手印和脚印,从河边一直延伸到门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河里爬出来,拜访了李老栓的家。

“李老栓呢?”赵建国问。

王老五颤抖着指向小屋:“在里面……但样子很怪……”

赵建国鼓起勇气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李老栓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眼神呆滞,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轻轻摇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当他看清李老栓怀中的“东西”时,赵建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那是一个用河泥和水草粗糙捏成的人形,大小如同婴儿,脸上用指甲刻出了眼睛和嘴巴,那嘴巴向上弯曲,形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老栓?”赵建国轻声呼唤。

李老栓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她回来了...带着孩子回来了...我们都要赎罪...”

“谁回来了?赎什么罪?”赵建国追问。

李老栓却不再回答,只是低头继续哼唱摇篮曲,轻轻拍打着泥娃娃,仿佛那真是个需要哄睡的婴儿。

李老栓疯了。

这是村里人一致的结论。他整天抱着那个泥娃娃在村里游荡,见到小孩就痴痴地笑,嘴里念叨着“她要回来了”“都要赎罪”之类的胡话。

赵建国安排两个年轻人轮流看管李老栓,同时暗中调查苏秀云事件的更多细节。通过走访村里几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他渐渐拼凑出一个与官方记载不同的故事。

原来,苏秀云并非自愿投河。当年,她与长工陈青山相恋并怀孕,被家族发现后,强行安排她与省城官员之子结婚。为绝后患,苏家人诬陷陈青山偷窃,将他活活打死,抛尸河中。

苏秀云在婚礼前夜得知真相,穿着嫁衣跳河自尽。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苏秀云投河前,曾对苏家及其帮凶发出诅咒,誓要让他们断子绝孙。

“那之后不久,苏家就遭了殃。”八十多岁的孙老太回忆道,她曾是苏家的丫鬟,“先是生意失败,接着家人接连病死,最后一把火烧光了祖宅。大家都说是秀云小姐的诅咒应验了。”

赵建国感到脊背发凉:“那当年参与打死陈青山的人呢?”

孙老太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恐惧:“都死了,死得都很惨。有的掉进河里淹死,有的莫名其妙上吊...最惨的是苏家管家,被人发现时,肚子被剖开,里面的胎儿不见了...”

“胎儿?”赵建国追问。

孙老太却突然闭口不言,无论怎么问都不再开口。

赵建国又去查了村志,发现自1951年后,村里确实有十几起离奇死亡事件,死者多是当年与苏家关系密切的人。而他们的死法,都与孙老太描述的一致。

更让他不安的是,这些死亡事件有一个共同点:每个案发现场,都会发现一片红色的嫁衣碎片,和一个小小的、婴儿的手印。

难道苏秀云的鬼魂真的从未离开?而她产下的那个“婴儿”,又是什么东西?

这天晚上,赵建国正在整理收集到的资料,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他开门一看,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粗糙的泥娃娃,与李老栓抱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泥娃娃的脸上,用血画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村里开始接连发生怪事。

先是村民张老七家的牲畜一夜之间全部死亡,每只动物的脖子上都有小小的牙印,体内的血液被吸干。张老七的祖父,当年曾是苏家的打手之一。

接着是村西头的李家,他们家的水井里突然冒出了红色的河水,散发着腐臭味。李家的祖上,曾作证诬陷陈青山偷窃。

最恐怖的是周五爷的死。周五爷是村里最年长的老人,年轻时曾追求过苏秀云,被拒绝后因爱生恨,参与了殴打陈青山。他被发现死在家中的床上,双目圆睁,似乎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他的肚子上有一个小小的手印,青紫色,像是被严重冻伤。

而每个案发现场,都会出现那个泥娃娃,和一片红色的嫁衣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