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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凌晨三点的敲门声(2 / 2)

林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猛地合上日记本,后退一步,撞在衣柜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床底下?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床底——那里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床板的阴影。

她要不要去看看?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可好奇心和求生欲让她无法忽视那行字。她慢慢蹲下身,手里紧紧攥着菜刀,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向床底——

床底下空荡荡的,只有几团灰尘和一根长长的白发,那根白发,和门把手上的、日记本里提到的,一模一样。

林薇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猛地站起来,后退到门口,眼睛死死盯着床底。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晚她会觉得后颈发凉,为什么窗户会自己打开,为什么发圈会不见了——那个东西,根本不是在门外,它早就进了屋,躲在床底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三晚,林薇不敢睡觉。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菜刀,眼睛盯着卧室的门,耳朵听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她把所有的灯都开着,连卫生间的灯都没关,可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好像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从某个角落盯着她。

凌晨三点整,“咚——”

敲门声准时响起。

这次的敲门声比前两晚更轻,却更清晰,像是敲在她的心上。林薇的身体瞬间僵住,她能感觉到,客厅的窗帘正在轻轻晃动,不是因为风,而是因为有东西在后面。她慢慢转过头,手电筒的光照向窗帘——

窗帘后面,有一道细长的黑影,正慢慢向外移动,那黑影的头发很长,拖在地上,随着移动,一点点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林薇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举起菜刀,却发现自己连挥舞的力气都没有。黑影从窗帘后走了出来,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皮肤苍白得像纸,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正是林薇丢失的珍珠发圈。

“你……你是谁?”林薇的声音发颤,菜刀在手里抖得厉害。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向她,步伐很慢,像提线木偶一样。她的脚没有沾地,而是飘在半空中,裙摆,和白发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的发圈……”林薇的眼泪流了下来,“你把它还给我!”

女人停下脚步,举起发圈,用没有手指的手【那里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影】轻轻碰了碰发圈上的珍珠,然后慢慢把发圈放在地上,推到林薇的脚边。林薇的目光落在发圈上,突然发现发圈内侧的绳子上,缠着几根白发,还有一点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她突然想起陈瑶日记里的话:“它的眼睛和我妈妈的一样……”

林薇猛地抬头,看向女人的眼睛——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虽然空洞,可形状和轮廓,竟然和她妈妈的眼睛,一模一样!

“妈妈?”林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你吗?”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抬起手,指向卧室的床底。林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床底下的黑影似乎更浓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她突然想起自己搬进来时,地板缝隙里的那点暗红——难道那是血迹?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薇的情绪崩溃了,她扔掉菜刀,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妈妈已经走了,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女人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虽然她没有腿),用冰冷的气息碰了碰她的脸颊。林薇能感觉到,有一根长长的白发落在她的肩膀上,带着潮湿的霉味。她抬起头,看到女人的头发慢慢分开,露出了下半张脸——那是一张苍白的脸,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黑色的牙齿,而下巴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和她妈妈下巴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林薇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跑,可身体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女人的手(那团模糊的黑影)慢慢伸到她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她能感觉到,女人的“手指”正在抚摸她的脖子,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和她一样……”女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你们都喜欢珍珠发圈,都喜欢顶楼……”

“她是谁?”林薇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陈瑶,”女人笑了,嘴角裂得更大,“还有之前的李娟、王萌……她们都和你一样,喜欢安静,喜欢顶楼,喜欢珍珠发圈……”

林薇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陈瑶会搬走,为什么日记会写到一半就停了——那些女孩,恐怕都已经不在了。而她,是下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林薇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因为你们都像她,”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我的女儿……她也喜欢珍珠发圈,也喜欢顶楼……她就是在这里,被人杀死的,藏在床底下……”

林薇猛地想起床底下的白发,想起地板缝隙里的暗红,想起陈瑶日记里的“它在床底下”——原来,女人的女儿,就死在这张床底下!

“我女儿的发圈不见了,”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们的发圈和她的一样,我以为……我以为能从你们身上找到她的发圈……”林薇突然明白了一切。这个女人是个鬼魂,她的女儿在这套房子里被杀害,尸体藏在床底下,发圈大概率是被凶手带走,或是在挣扎时掉落在了某个永远找不到的角落。而女人的魂魄被困在这栋顶楼,日复一日地寻找女儿的发圈,又因为女儿生前偏爱珍珠发圈,便将所有住进这里、带着相似发圈的女孩,都当成了寻找女儿的“线索”。

那些凌晨三点的敲门声,不是恶意的恐吓,而是一个母亲走投无路的呼唤——她或许想让屋里的人帮她找发圈,或许只是想确认,这个女孩是不是能帮她找到女儿的踪迹;那些捂住猫眼的漆黑,也不是为了隐藏恶意,而是她的魂魄本就带着浓重的阴翳,靠近时连光线都会被吞噬;门把手上的白发、床底下的发丝,都是她在屋子里翻找时,不小心遗落的痕迹,就像一个焦急的人在寻找东西时,总会不小心碰掉自己的物品。

“我不是你女儿……”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刚才平静了些,恐惧中多了几分心疼,“你的女儿……她叫什么名字?”

女人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痛处,空洞的眼睛里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流,像浑浊的泪水。“她叫……小雅,”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她最喜欢米白色的珍珠发圈,说戴起来像小公主……那天她生日,我特意给她买了新的,她就是戴着那个发圈,来这里找同学……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林薇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自己妈妈生前,也总把她宠成小公主,会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会在生日时提前准备好礼物。眼前这个鬼魂,哪怕成了冰冷的魂魄,心里记挂的依旧是女儿的发圈,是女儿最后消失的地方。

“警察没找过吗?”林薇轻声问。

“找过……”女人的声音更低了,“可这里的房东说,没见过小雅,邻居也说没听到动静,警察找了几天没找到线索,就不了了之了……我只能自己找,我守在这里,守了一年多,看着一个又一个女孩搬进来,又看着她们……”

她没说完后面的话,但林薇能猜到。那些女孩大概和她一样,先是被敲门声吓住,再被屋子里的异常逼得崩溃,最后要么像陈瑶那样仓皇搬走,要么……就再也没能离开。林薇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珍珠发圈,发圈上的珍珠沾了点黑色的液体,是女人刚才流的“泪”。

“你的发圈,是不是上面有三颗大珍珠,旁边还缀着小碎钻?”林薇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她妈妈生前有个闺蜜,女儿也是在老城区失踪的,当时新闻里提到过,那个女孩失踪时戴着一枚特别的珍珠发圈,只是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小雅。

女人的身体突然僵住,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你……你怎么知道?”

“我妈妈生前跟我提过,”林薇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个阿姨的女儿失踪了,戴的发圈就是这样的,新闻里还放过照片……警察后来在城郊的废弃工厂找到了线索,好像是个连环作案的凶手,已经被抓了,只是……只是一直没找到那个发圈。”

女人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晃动,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冰冷,客厅里的灯开始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凶手……被抓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黑色的泪水流得更凶了,“那我的小雅……我的小雅呢?”

“警察说,那个凶手承认了杀害小雅的事,”林薇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小雅的遗体……已经找到了,埋在工厂后面的树林里,警察帮她办了后事,还立了墓碑,就在城西的公墓里。”

这些事,是她妈妈去世前一个月跟她说的,当时妈妈还叹着气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让她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林薇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把这些事告诉小雅的妈妈。

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不是尖锐的尖叫,而是带着无尽悲伤的呜咽,像寒风穿过破旧的窗户,听得林薇心头发酸。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长长的白发一根根脱落,散落在地板上,身上的霉味也慢慢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像栀子花一样的香味——那是小雅生前最喜欢的香水味。

“我找了她这么久……”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我以为她还在这里,还在等我找她的发圈……”

“她没有怪你,”林薇急忙说,“她知道你一直在找她,她在那边,一定很想你。”

女人慢慢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点光彩,她看向林薇脚边的珍珠发圈,又看向卧室的床底,轻声说:“那个床底下,有我给小雅织的毛衣,天凉了,她以前总怕冷……还有,陈瑶她们的发圈,我都放在衣柜的最底层,我以为……以为能凑成一个和小雅一样的发圈……”

林薇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把毛衣送到公墓去,会把那些发圈也带去,告诉小雅,她妈妈一直很爱她。”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轻很轻的笑容,这是林薇第一次看到她笑,没有狰狞,只有释然。“谢谢你……”她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那个敲门声,以后不会再响了……你是个好姑娘,要好好活着,替小雅,也替那些女孩,好好活着。”

说完这句话,女人的身体彻底消失了,客厅里的灯不再闪烁,冰冷的空气也变得温暖起来,连空气中的霉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林薇蹲下身,捡起脚边的珍珠发圈,发圈上的黑色液体已经不见了,珍珠依旧圆润,像妈妈生前擦得干干净净的样子。

她走到卧室的床底,用手机照了照,果然看到一个蓝色的针织毛衣,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绣着一个小小的“雅”字。她又打开衣柜的最底层,里面放着一个木盒子,盒子里装着好几个发圈,有红色的、粉色的、蓝色的,都是之前住在这里的女孩丢失的,其中一个红色的发圈,和她妈妈生前最喜欢的那个一模一样。

林薇把毛衣和木盒子收好,又找了块干净的布,把散落的白发都包起来。天快亮的时候,她走出了这栋老小区,手里提着装有毛衣和发圈的袋子,朝着城西的公墓走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她回头看了一眼顶楼的窗户,那里安安静静的,没有黑影,没有敲门声,只有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小雅生前喜欢的星星。

后来,林薇搬离了那个顶楼的一居室,中介小李打电话问她要不要续租,她只是笑着说“不了,找到更合适的地方了”。她没提屋子里的鬼魂,也没提小雅的事,只是在搬走前,把床底下的毛衣和衣柜里的发圈,都送到了城西的公墓,放在了小雅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里,小雅笑得很灿烂,头上戴着一枚珍珠发圈,和林薇手里的那枚很像。林薇把发圈放在墓碑旁,轻声说:“小雅,你妈妈很爱你,她找了你好久,现在她应该找到你了,你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风轻轻吹过,带着栀子花的香味,像是小雅的回应。

再后来,林薇再也没听过凌晨三点的敲门声。她换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不再熬夜赶设计稿,闲暇时会去城西的公墓看看小雅,给她带一束栀子花。她也会跟身边的朋友说,独居时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奇怪的事情不要害怕,或许背后藏着的,是一个需要被理解的故事。

而那栋老小区的顶楼一居室,再也没有挂在中介的网站上。有人说,房东把房子卖了,也有人说,那间屋子再也没人敢住。只有住在三楼的张阿姨,偶尔会在清晨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顶楼的窗户旁,手里拿着一枚珍珠发圈,朝着城西的方向望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阳光洒在女人身上,她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