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话刚出口就止住了,他神色有些恍惚,转而又化作清明,似乎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二等皇庭的立足之本,便是一件法器。
就如赤免国的龙珠与诛仙四剑,大夏的四方旗,还有女儿国的金乌大钟。
有了法器的存在,就能压制住天下诸多皇庭,若是没了法器,也不过是个强大一些的三等皇庭而已。
可偏偏女儿国的法器没了!
那位国君将金乌大钟送给了师父,导致女儿国国力大不如从前。
本可以与碧霄分庭抗争,如今只能被动挨打。
所以血浮屠才敢肆无忌惮的在女儿国内动手,是根本没有将女儿国放在眼里。
“这便是因果吗?”李宣喃喃自语,也明白华衫为什么而来了。
应该是想讨要回金乌大钟,但她没有开口,应该是到了后临时改变主意了。
“看来你都想明白了。”
华衫摇头轻笑一声,“当初国主倾心于李羡仙,不顾劝阻将金乌大钟送给了他。”
“本以为此举能留住李羡仙的心,谁知自他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世人都说李羡仙是多情又无情之人,有如此结果本应在预料之中。所以我们不曾抱怨,归根结底是咎由自取而已。”
“不过女儿国积弱,却也有些底蕴存在。碧霄明面上一直在打压,实则也奈何不得我们。”
“但国君身子不如从前,怕是没有几年了。她心有所思,而李羡仙这负心汉不曾回来。只求李道长,能去看看她,让她放下执念。”
听着华衫的言语,李宣只觉心头沉重。
他一直就知晓师父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玩弄女人感情上,绝对算得上采花大盗了。
但没有想到,师父不止采花大盗这么简单,他是真的渣,连他这个做弟子的都忍不住想要骂上几句。
“我起初并不知晓这些,也没有想到女儿国衰败会是因为师父。如今金乌大钟在崆峒观内尚有用处,日后我定让师父亲自送回来。”
“至于我那位...那位师娘,我会去看的。”
李宣说着,对华衫行了一礼。这一礼很重,不似先前那般漫不经心。
“好在你不是无情之人。”
华衫叹息一声,言语之中带着欣慰。
李宣不知如何回应,一时间场中陷入到沉默之中。
“行了,我要说的事都说完了。你们该忙就忙去吧,至于金乌大钟何时送回,让李羡仙自己看着办吧。”
华衫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可她刚走出两步又突然停下,然后回头看向李宣,又将目光挪到徐周民身上。
“徐公子可以多留几日,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听到这话徐周民脖子一缩,他讪笑一声,赶忙摆手拒绝。
见此情形华衫又是叹息一声,身形逐渐远去,只留下一句叹息传来。
“终究是老了,遭人嫌弃了。可我这般年纪,男女之事什么不知晓,怎会有人不喜呢?”
“老徐,我们崆峒观好像是欠下女儿国的,要不你留下吧,就当为观众还债了。”沈澜低声开口,她看着华衫的背影还有些惋惜。
“我靠,沈澜,你你你,你何至于如此恶毒。”徐周民瞪大了眼睛,话音都提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