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宁静一场屠杀,就让近千将士白白送命,更是有军令所在,不得伤了宁静一根头发。”
“这仗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宣沉默了,看着苍海许久后,才缓缓开口。
“既然看不惯朝廷所为,为何不退?”
“因为我们身上淌着燕国皇室的血。”苍海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朝廷都烂掉了,总要有人做些什么。南方的黄巾军在顺天意而行,徽州的安禄山揭竿而起,日后怕是碣城的靖江王也会画地为牢。”
“昌王可以为了皇室而战,同样的,他们也可以为了心中其他理想而战。立场不同罢了,宁静的事我不会管。”
“但有一点,她要是出事了,贫道自会下山讨要个公道。”
“你可以说我仗势欺人也好,说贫道蛮横无理也罢。但有一点,这世道该变了。”李宣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苍海面色一白,李宣这话说的很直白了。
昌王如果选择战,那就是与李宣为敌。
不过他也从李宣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李宣只说了宁静,却并未提及安禄山。
也就是说,只要有办法让宁静不参战,即便安禄山惨败收场,李宣也不会管。
“下山去吧,东西可以留下,就当给上次的冲撞赔礼了。”
李宣说完,身子已经消失在偏殿。
苍海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这算什么事啊,还从没听说过求人办事,事不给办还收礼的。
不过李宣收了礼,也算将上次的矛盾了结了。如果没有宁静这一出,倒是结了个善缘。
苍海带着仆从下山而去,又于夜色之中离开崆峒镇。
孔璇玲站在一处角落,看着苍海消失的方向微微出神。
“怎么,想家了?”
李宣从她身边走过,好奇询问。
“离家快一年了,也不知爹那边怎么样了。”
“黄巾军南下,难免会和我爹相遇,到时真担心我爹会与他们交战。”孔璇玲低语。
李宣摇了摇头,他也担心这一点。
朝廷对靖江王的施压似乎停滞了,这么看来,很大概率会让靖江王平乱。
如此前后夹击之下,黄巾军怕是不好应付。
以燕国朝廷的尿性,多半会让黄巾军与靖江王打的两败俱伤再来收场。
“想让他们不打起来,看来要让靖江王反了才行。”
李宣心中嘀咕,想着目光不怀好意的看向孔璇玲。
孔璇玲被李宣目光看的有些发寒,缩了缩脖子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孔璇玲总呆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事,不如也让他也徽州吧。”
李宣自语一声,刚要离开就看到丁秋水走进后院的正殿中。
丁秋水站在三清画像前,燃起三根清香插入香炉之中。
随后就这么站在原地,不知在做些什么。
许久过后,当清香燃尽,丁秋水走了出来。
同时,原本的香炉也消失不见。
“这东西竟然就是先天陨石吗?”
李宣愕然,小香炉是崆峒观中仅存没有被师父卖掉的物品之一。
怪不得师父没将它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