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对于逝者往往会冠以仙的名号,如仙逝,驾鹤西去,登仙。
玄真子没想到多年不见那位,在听闻已是阴阳两隔。
“怕是再过不了几年,那混账也要带着我一同登仙了。”玄真子感叹。
他自知时日无多,体内的暗伤也在侵蚀他仅存不多的阳元。
“师父也说带我一同登仙的,倒时我与师叔同去。”李宣一本正经的说。
“嗯?”
这话一出,大堂内所有人纷纷侧目。
冯玉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然听不懂李宣在讲什么。
玄真子古怪的看着李宣,本想说些什么,但想到李羡仙那不靠谱的性格,又释然了。
“外面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理?”玄真子忽然问。
“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话何意?”玄真子不解。
“晚一些师叔就知道了。”李宣神秘一笑。
与此同时,峡川。
阴沉的天空又在酝酿一场暴雨。
乌云之下,一座古老城池矗立。
这是俞城,约莫只有白露城一半
城池以俞命名,其中居住的都是俞家之人。外人想要进入,只能通过中间人牵线搭桥。
因此三川大灾过后,俞城外被苦难百姓围的水泄不通。而城内歌舞升平,富家子弟把酒言欢。
俞城中心便是俞府,府内有小溪流淌,花香四溢。
大堂内,几张太师椅上坐满了人。
俞雄俞才两兄弟站在主位的中年男人身侧,张扒皮则坐在客位上品着茶。
在场全是俞家之人各个都带有威严气势,唯独张扒皮对面那人不同。
这人已是天年,皱巴巴的皮肤像是贴在骸骨上,凹陷的眼眸如同一具骷髅,看着就让人心中不适。
他正是燕国宗师,给自己玩出花柳病的墨凌。
“听闻墨云被一张引雷符劈成了重伤,我等对引雷甚是好奇,张真人可否让我等开开眼。”
主位上俞浩杰面带笑意,话语很是温和,完全没有俞家二把手的威严。
“俞大人发话了,贫道展示一番又何妨。”
张扒皮放下茶盏,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
这是他提前画好的,怀中还有十几张。
众人看着张扒皮手中符纸,怎么看都看不出个名堂。
张扒皮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大堂,他一手夹着符纸,一手负在身后。
这些日子他改掉了些痞子气,这走起路来也有了点高人风范。
“无量天尊,如来罗汉三清听我赦令。”
张扒皮抬头看天一脸正色,只是他口中念的让在场所有人嘴角一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道士还念起了佛门罗汉。
俞浩杰侧目看向俞雄,他没有讲话,眸中有审问之意。
俞雄挠了挠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有意思。”墨凌扯着干瘪的皮肤轻笑。
“雷来!”
张扒皮手上一挥,符纸顺势甩了出去。
众人盯着甩出去的符纸,只见它在空中轻轻飘着,并没有神异之处。
张扒皮同样盯着符纸,看着即将落在地上,心中突然一沉。
就在这时,积压许久的乌云突然传来闷响。
云层之中有雷蛇穿透而出,直直落在俞家大堂外。
雷霆的轰鸣与闪电落下的巨响惊的所有人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