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锋夜袭敌营,一把火烧得北戎先锋部队灰头土脸,粮草短缺,锐气大挫。接连几日,敌军攻势明显放缓,陷入了暂时的困顿。然而,北戎人生性彪悍,岂肯善罢甘休?尤其是那位先锋大将兀术,自恃勇力过人,在部落中素有“黑狼”之称,吃了如此大亏,更是暴跳如雷,一心想要找回场子。
这日,天色阴沉,两军再次于陇西城外的开阔地带列阵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与肃杀之气。
北戎军阵中,突然冲出一骑,如同旋风般奔至两军阵前空地。马上之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圆,满脸虬髯,手持一柄沉重的狼牙棒,正是那兀术。他勒住战马,狼牙棒遥指我军阵营,用生硬的官话高声咆哮,声如破锣:
“呔!天朝的小崽子们听着!前日夜里只会偷偷摸摸放火的鼠辈,可敢出来与你家兀术爷爷堂堂正正一战?!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莫非天朝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下一群没卵蛋的娘们和只会偷袭的懦夫吗?!”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极尽挑衅之能事。他身后的北戎士兵也跟着起哄怪叫,各种粗鄙的咒骂声浪一阵高过一阵,试图以此激怒守军。
我军将士个个气得脸色铁青,紧握兵刃,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这狂妄之徒碎尸万段。几位性急的将领更是纷纷向镇北将军请战:
“将军!末将愿往,斩此獠狗头!”
“太嚣张了!让末将去会会他!”
镇北将军眉头紧锁,他深知这兀术确有万夫不当之勇,是北戎有名的猛将,己方将领虽也不乏好手,但胜负难料,一旦阵前折将,对士气打击极大。他正在权衡利弊……
“将军!末将愿往!”
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众人看去,只见墨云锋已然出列,他一身亮银甲,手持一杆点钢枪,枪缨鲜红如血,跨坐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之上,英姿勃发。
“云锋?”镇北将军有些犹豫,“兀术力大无穷,狼牙棒势沉,你……”
“将军放心!”墨云锋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阵前那个嚣张的身影,“力大者,未必能胜。末将观其步伐沉重,转向必然迟滞。且其心浮气躁,破绽已露!请将军允准,末将定斩此獠,扬我军威!”
他语气中的自信与冷静,感染了周围的人。想起他此前精准的判断和出色的战绩,镇北将军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好!多加小心!本将军为你压阵!”
“得令!”
墨云锋一抱拳,猛地一夹马腹,白马如同离弦之箭,嘶鸣一声,电射而出,直奔阵前!
看到对方竟然派出一个如此年轻、甚至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脱稚气的少年将军,兀术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天朝无人了吗?派个奶娃娃来送死?!小子,毛长齐了没有?赶紧回去找你娘吃奶去吧!”
北戎阵营中也响起一片哄笑。
墨云锋丝毫不为所动,白马稳稳停在兀术对面十丈之处,他手中长枪平举,枪尖遥指兀术,声音清朗,穿透力极强:“北戎匹夫,休得猖狂!伤你粮草者,正是小爷我!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朝武艺!记住,取你性命者,墨云锋!”
“墨云锋?”兀术眼中凶光一闪,“原来就是你这小白脸烧了老子的粮草!来得正好,纳命来!”
他不再废话,催动战马,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墨云锋当头砸下!这一棒势大力沉,若是砸实了,恐怕连人带马都要成为肉泥!
我军阵中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手心捏了一把汗。
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墨云锋却不硬接。他眼神冷静,待到狼牙棒即将临头之际,猛地一拉缰绳,白马灵巧地向侧后方滑开半步,同时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出洞,快如闪电,直刺兀术因用力过猛而露出的肋下空档!
“咦?”兀术一惊,没想到这少年反应如此之快,招式如此刁钻,急忙回棒格挡。
“当!”一声脆响,枪尖点在狼牙棒柄上,火星四溅。
墨云锋一击不中,毫不停留,枪势如同绵绵春雨,又似长江大河,一枪快似一枪,专门攻向兀术的手腕、关节、面门等要害,或是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攻击其难以防御的下盘。他的枪法灵动迅捷,变化莫测,显然深得名家真传,更融入了自己的理解。